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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怔抬眸，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眸，直直望过来，颜色浓稠。

  嗓子不自觉哑了，顿了顿道，“……我在想期限还有多长？”

  两人都知道，这个期限指的是什么意思。

  对方注视着她，淡淡道，“为什么想这个？”

  哪怕是追问的语气都是平静至极的，让人猜测不出此刻的情绪。

  沉沉的氛围压迫，仿佛多说一句都会更加压迫心脏。

  沈羡鱼硬着头皮道，“有点……想家。”

  “哦？”男人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矜贵的气质古典而优雅，“你似乎已经没有家人了。”

  那么，又是如何想家？

  手心汗涔涔，微微发冷，沈羡鱼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调查过。

  “我还有一位姨母。”她干巴巴地说。

  尽管并不指望那十多年的囚禁能瞒得过这个人。

  不出意料的，回应她的只有低低一声嗤笑。

  “你觉得，你的那位姨母现在想你吗？”他没有戳穿她的勉强，又问了句。

  沈羡鱼被逼问地头皮发麻，“也许，想的吧。”

  至少想着她什么时候能死了最好是真的。

  杯子仍旧在桌子上，并没有动过。

  猩红的颜色映衬那只苍白的手，修长如同艺术品，那只手的主人却丝毫没有触碰的意思。

  经验告诉她，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沈羡鱼迫使自己的视线强行移开，直直盯着地面。

  “我不喝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低低地笑，修长的手触碰那杯子，旋即不紧不慢地敲击桌面。

  一下一下，桌子沉闷的响声像是敲在心口，心跳逐渐不受控制地跟着跳动，以相同的频率。

  沈羡鱼皱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然后紧紧揪起。

  “……是。”她艰难地开口，凑近桌子想将杯子收回。

  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