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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府里产业众多,照理说无须上战场搏命也少不了这富贵荣华,可他却真刀真枪地拿命去拚,是什么缘故让他那般不顾一切地豁出去呢?十七岁以前,他不还只是个镇日只晓得风花雪月的纨裤公子吗?

  很想问,可终究不曾问出口,虽说不论名义上或实质上,她都已是他的女人,两人肉体间分享着极致亲密,但心与心之间,仍有一层说不出的隔阂。

  她知道,他也知道,可谁也没有说破,也许在这世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即便是那些白头偕老的夫妻,到头来也可能只是举案齐眉,不曾真正地心意相通。

  况且她算不得是他的妻啊!只是个小妾……

  想着,郑恬幽幽叹息,半晌,忽地用力皱了皱鼻子。

  她讨厌自己满脑子愁绪,就算窗外下着绵绵细雨,她也不学那“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悲情,人生苦短,能够的话还是快乐地活着吧!

  “所以你不要皱眉了啊。”她细细地呢喃,纤指探上男人微拧的眉宇,试着替他抚平。抚平了眉,小手顺着往下,撩起他一束墨发把玩,玩着玩着,忽地兴起恶作剧的心思,悄悄捏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

  起初他只当是扰人的蚊虫之类,在梦里不满地哼了一声,大手拂了拂。

  她放开他一会儿,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又轻轻掐住那鼻口,然后在心中默默数数儿,等着他何时不耐地拨开她的手。

  一、二、三、四、五、六……

  奇怪地,这回他没有拨开她,呼吸好似真的断了,片刻,她惊觉不对,放开他时,他已在梦中短促地抽气起来。

  “呃、呃……”他闷哼着,彷佛呼吸不顺地刷白了脸,鬓边沁出大滴的冷汗,两手使劲拽着被褥,像是在挣扎。

  她吓一跳,慌忙摇醒他。“侯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救……命……”

  救命?郑恬惶然大惊。他这是怎么了?是在梦里被人掐住了脖子吗?

  “水……”

  水?是梦见自己溺水了吗?

  “侯爷!”郑恬见摇不醒男人,慌得坐起身,将男人的身子揽入自己怀里,让他的头靠在她柔软的胸前,一面伸手轻拍他脸颊。“醒醒,你只是在作梦,决点醒来。”

  “娘……”他抓住她软腻的小手,忽地呢呢喃喃地唤了一声。

  她怔住。

  “娘。”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