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仍挂念着子庄和以玫。

  以玫必定又意外,又失望,或者也会伤心,然而子庄会快乐,会振作,莫恕愿意这幺做。

  他不能让子庄怀恨,真的。

  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子庄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再陷感情漩涡,他这幺抽身一走,会伤了以玫,会吗?也许他自私,他宁愿伤以玫,不愿伤子庄。

  他认为以玫在这方面该够坚强,她经历过不少事,但子庄单纯脆弱,不堪一击,他想,他是做得对。

  唱片公司的同事告诉他,以玫打了无数个电话找他,也曾亲自去过公司,又说以玫看来失神、樵悴。他内心是在不安、内疚,但——他是无可奈何,他只有这幺做,否则他会一辈子后悔。

  对子庄——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他要子庄快乐、幸福,要子庄努力工作,创造自己的事业,而他——他已四十岁,虽然还不老,然而他已经历过人生,是的,他经历过了。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他本身在感情上受过打击,受过刺激,他深知那种无法开解,无以自拔的痛苦,他不想子庄再蹈覆辙。

  只是——他离开后,子庄快乐吗?振作吗?他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他曾悄悄的到以前的屋子附近探视过,夜晚并没有灯,窗户也没有打开,那表示子庄并没有搬回去住。

  不搬回去也无所谓,也许子庄想冲淡以往的同忆再作打算,主要是子庄真能振作起来。

  子庄才三十岁,子庄可不能也颓废十年,这十年——莫恕是深自后悔的,像一个废物般,十年日子就在指尖流逝,人生有几个这样的十年呢?

  为感情——实在是很傻,很不值得的事,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该是事业。

  他以十年换来这教训、这经验,他不能让子庄像他。

  他默默的坐在写字台前,默默的望着那份“下午的旋律”,下午的旋律——该是一场梦吧?现在梦已醒,不,该说梦已消散。

  人生就是这个样子,一连串的梦,一连串的起伏,一连串的意外。这就是人生。

  下个月,该他录另一张唱片,而他只写好这首曲子,也没想到该让哪一个歌星来唱。

  唱片公司的老总会开玩笑的说过,如果这张由莫恕监制的唱片能由林雅竹来唱,必能轰动一时。

  林雅竹唱——她怎幺可能再唱歌?她已是高高在上的萧玉山夫人,她怎会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