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司机一愣,抬起头来,她脸上稚气已经褪掉大半,但却秀美如昔。

  铭心的假设刹时得到证实,鼻子发酸,强作镇定,“元心,我们又见面了。”

  元心比她更讶异,“夏老师,”她推开车门下车来,“你在这里……”话说不下去。

  她抖抖衣服,拨拨头发,再指指车内。

  后座放着幼儿车座,一个幼婴正在熟睡。

  夏铭心张开双臂,“元心。”

  元心泪盈於睫,含笑与她拥抱。

  “铭心,我们终於又见面了。”

  “元声呢?”

  元心一怔,“我没有他的音讯。”

  “怎么会,他那麽友爱。”

  “该日他离家出走之後,没有再与我们联络。”

  “我去过故园--”

  元心却不是那麽悲伤,“故园已成过去。”

  铭心连忙说:“快把电话地址给我,”怕再次走失。

  “铭心,可方便到舍下来喝杯茶。”

  “太好了,我们马上走。”

  元心微笑,“我还要接一个人。”

  啊对,那个王律师。

  “有甚麽话不能对他说?”

  元心答:“全可以说。”

  “你真幸运。”

  “我也是这么想。”

  “元心,我想念你。”

  “我也是,真没想到你也是百就的老帅。”

  “他为你学普通话呢。”

  “你听他的,他的客户全是华人,他不学行吗?”

  “元心,你彷佛把新生活处理得好。”

  她不出声,隔一会才答:“凡是记住太痛苦的事,倒还是忘却的好。”

  王百就真是好男伴,竟熟手地把婴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好让女伴与朋友叙旧。

  卓元心完全变了,她实事求是,一点也无花巧,闲谈间手不停把奶瓶全部洗妥,又熨好衣服,五年不见,她把自己训练得如个铁汉。

  好似只余夏铭心一人在伤春悲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