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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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声却笑答:“那多辛苦。”

  “一个脖子一个头,怎么会辛苦。”

  “夏铭心你天赋异禀。”

  铭心摸摸自己的颈项,“是,硬颈。”

  饶是如此,到了故园,腿都软了。

  四个人蓬头垢面,混身泥污,像遇到甚麽灾劫回来似,元声一声不响到厨房开了香槟就喝个饱,元心扑进浴室洗刷,元宗比较镇静,与管家说了几句话。

  铭心刚想回房,被卓元宗叫住。

  “我想向你道谢。”

  铭心连忙说:“我没做甚麽。”

  “多谢你给我段好时光。”

  铭心动口而出:“我也是。”

  “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

  铭心微笑,“我也是。”

  卓元宗还想说甚麽,却看到夏铭心已经返回房内。

  管家叫住他:“卓先生有话同你讲。”

  元宗连忙到书房去。

  的确是父亲的声音:“你到甚么地方去了?”他的语气从来没有开心过。

  “旅行。”

  “身体可吃得消。”

  “没问题。”

  “医生怎麽说?”

  “可以做有限度活动。”

  那威严的声音忽然怯了一怯,“最近生意上有阻滞。”

  “父亲,”卓元宗试探,“或许,也是收手的时候了。”

  卓氏却像是听到世上最怪诞的假设一样,“甚麽?”

  “父亲或者可以考虑退休。”

  “退休?”

  “正是。”

  “不不不,这仍是赚钱的好时候。”

  “可是父亲你已拥有一辈子花不尽的财产。”

  卓氏笑了,“仍不算国际级首富。”

  卓元宗困惑,“要那麽多财富做甚麽?”

  “对一个苦出身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是贫穷:受人欺压排挤白眼,皆因贫贱。”

  “可是现在你已远离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