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查。」

  万亨一低头,这才看见大腿上插看一截断箭似的碎玻璃,奇怪,他一点也不觉得痛,可是忽然浑身乏力,再次蟀倒。

  有人自他手中把孩子接过,他一直问:「为什麽,为什麽。」

  替他包扎伤口的女护士忽然抬起头来,冷冷地说:「问爱尔兰共和军。」

  那一夜,周万亨在医院渡过。

  隔壁床位男子失去左臂,在药物影响下昏昏睡去,稍早时,万亨听见他哭泣。

  看护进来巡房,替他注射。

  万亨内心明澄一片,再也没有怨恨,适才经过生关死劫,到冥界兜了一个圈子回来,便他明白,他个人的伤心事并不重要。

  看护温言问他:「你是炸弹案其中一个伤者?」

  万亨颔首。

  「算是幸运,只缝了五针。」

  「可不是。」

  「已是本年第七宗。」

  「为何伤及无辜平民?」

  「好让政府震惊伤痛。」

  「可是,政府只是一个麻木不仁的权力机构。」

  「说得真好。」

  万亨挣扎坐起来。

  看护按住他,「你别动,你失血不少。」

  他睡着了。

  只有这一个晚上,他没有梦见林秀枝那双大眼睛。

  三天後他出院返家。

  对受伤的事绝口不提。

  周母闹偏头痛,在吃中药。

  万亨轻轻在母亲耳拌说出意愿。

  周母如闻雷极,失声跌脚问:「你要什麽?」

  周父抬起头来,皱起眉头,「你又大呼小叫了。」

  周太太跳起来,「万亨,你再说一次。」

  万亨无奈,鼓起勇气说:「我已决定从军。」

  周父手中的报纸刷一声落在地上。

  他比老妻跳得更高,「万亨你疯了。」

  万新在一旁点点头,「他没事,他只是想跳出这破旧的唐人街。」

  万亨向哥哥投去感激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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