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br />   穗英斟给她半杯拔兰地。

  锦婵一饮而尽。

  “我打电话叫她回来。”

  锦婵说:“她在上课。”

  穗英老实不客气,“你倒想。”

  她拨可恩的手提电话,说了半晌,这样说:“她就回来了,别再与她吵,慢慢理论,好不好?”

  锦婵点点头。

  穗英说:“我得回去工作,有事随时叫我。”

  锦婵握住她手,心酸地说:“我只有你了。”

  穗英叹口气,“彼此彼此。”

  她走了以后,锦婵站门口石阶等女儿回来。

  红色小跑车才出现在街角,她便急急奔出去,脚步浮,一跤摔倒,头先下地,作滚地葫芦,她还能爬起,“哎呀”一声,觉得下巴湿滑,伸手一摸,看到一手掌血。

  她不觉惊吓,只觉无奈。

  这时可恩赶来扶起她。

  她对女儿说:“可恩对不起。”

  关锦婵失去知觉。

  醒来已在医院里,可恩一身干涸的铁锈色血渍,焦急地凝视母亲。

  医生说:“醒了,李太太,你会完全复原,以后小心下楼梯。”

  可恩松口气,伏在母亲身上。

  锦婵问:“什么事?”

  这三字出口,她才吃惊,原来她已不能移动发出正确发音。

  “你的下巴脱臼,已用鱼丝固定位置,唇嘴爆裂缝线,一星期后来拆线。”

  “不能讲话?”锦婵含糊地问。

  这医生很爱开玩笑:“是,暂时不能发威了。”

  可恩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

  “李太太,你可以出院了,这几日吃流质。”

  可恩扶着母亲出院。

  子女大了,轮到他们照顾父母。

  半夜,撞破的唇舌痛得她怪叫,起身服药,镜子里的她眉青鼻肿。

  可恩过来探视,“妈妈,你没事?”

  锦婵坐在床沿发怔。

  不能讲话有不能讲话的好处,多讲多错,有什么好话讲出来呢,说不定以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