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面 3
  靠着这些冰块带来的凉意,让身穿厚重喜服的她,稍稍消去了些躁热。

  由于世子重伤在身,故前来迎亲的是他一位庶弟,拜堂时也是由对方代替钟日章与她拜堂。

  她头上罩着盖头,拜完堂便被送入洞房。

  钟日章重伤在床起不了身,也没法与她一块喝合卺酒,她被喜婆直接领到喜榻旁,喜婆暗自瞟了眼此刻躺在床榻上,紧闭着眼的新郎官,心忖这大好日子,连眼睛都没能睁开,看来是凶多吉少。

  这新嫁娘怕是要守寡了,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与她无关,她扶着新娘子坐到榻上,依照习俗,对着两人说了些吉祥话,至于其他的仪式,新郎官此时还昏睡着,也做不了,便一切从简,说完就领了赏银,带着一干婢女仆妇退了下去。

  春雅、秋丽是伺候钟日章的大丫鬟,与梁宛儿带来的陪嫁侍婢翠眉、绿娥一块留了下来。

  春雅上前朝梁宛儿欠了欠身禀告,“世子妃容禀,一个时辰前世子刚服下药,故而暂时昏睡不醒,约莫再过一、两个时辰,世子应当就会醒来。”

  新郎官昏睡中,没人替她揭去覆在头上的喜帕,梁宛儿也不在乎的自己动手扯下,回头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那名男子。

  他紧阖着双眼,脸庞消瘦憔悴,不过仍能看出这人的长相就如同他跋扈的性子一样十分张扬,轮廓立体,浓眉长睫,丰唇高鼻,十分俊美。

  梁宛如不禁腹诽的想着这家伙个性那么差,虽仗着自己的身分,说话猖狂又刻薄,不过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老天爷也未免对他太好了吧。

  打量完钟日章,她看向春雅、秋丽问了句,“他伤势如何?可以起身下床吗?”她问这话,只是想了解这位世子究竟伤得有多重。

  春雅与秋丽相视一眼,含蓄的表示,“大夫让世子暂时别下床,好好在床上歇息,再将养一阵子,应当便能复原了。”这位世子妃才刚进门,她们可不敢将主子几近半瘫的情形老实告诉她。

  不过两人瞅见揭去喜帕的世子妃,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不禁觉得先前世子批评她的那些话语,也未免太言过其实了。

  世子妃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可也不致于如他所说那般丑陋难看到教人嫌弃,尤其她腮颊旁簪着的那朵花,让她添了抹娇媚。

  梁宛儿听出两人言下之意,不是世子不能下床,而是大夫吩咐的。她心忖她们大约是怕把他的伤势说得太重会吓跑她吧。

  她不以为意的轻笑了声,示意翠眉与绿娥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包厚厚的赏银交给两人,这赏银是出嫁前梁夫人替她准备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