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以身许国,我将无我。
舌尖绽放出一阵浓烈的酒意。

  果然还是这酒才能浇愁。

  在领着铁蹄踏过残破的秋雁关时,意气风发,只觉皇位已经近在咫尺的那个薛钧;

  如今惊愕于大变,沦为事实上的阶下囚,愁云惨淡的薛钧;

  渐渐在酒意中融而为一,成为一个二十多岁,父亲早亡,母亲生死尽在他人之手的男人,再不想去念着那些豪情壮志,老四至少还能给酒喝,不是么?

  他直接拎起酒壶,揭开壶嘴,仰脖子灌下。

  且醉、且眠、且归去。

  薛锐依旧在新成立的粘杆处总部,只是他已不再是粘杆处的头领,连名义上的也不是了。

  他被幽囚在粘杆处深处的一间房间中,每天好吃好喝待着。

  不时还有宗室老人来前来探访,看着薛锐有吃有喝,条件还不错,都欣慰地点头,称赞陛下的仁厚。

  在这期间,薛锐不论是破口大骂,还是苦口婆心,那些老人都仿佛恰好在那个时候,耳背的老毛病又犯了。

  然后,每隔三天,就会有粘杆处的某位粘杆郎,捧着个小册子,来跟薛锐讲一些眼下的朝局。

  比如他的寝甲沙海如今被赏给了谁,换了个什么名字;

  厉兵山又成了谁的地盘,新名字又叫什么;

  赫连青山大将军又是怎样将来犯的征北军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安定了朝局,振奋了人心......

  说完就走,也不管薛锐听还是不听,听清了还是没听清。

  同样的月色下,薛锐走到小屋的窗前,看着月光洒在地上,将地面染得跟自己的脸一样苍白。

  虽然他装作无动于衷,但心中不得不承认,朝局是在缓缓变好的。

  但关键在于,他认为他若是坐上那个位置,会比老四做得更好!

  于是,他坐回了房间角落的阴影中,开始反复思量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失误。

  他还未放弃,小时候那么艰难那么无助的时光都熬过来了,现在的自己,能打能杀,怕个球。

  只要一朝脱困,必将又是一番天地广阔,大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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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草原,空气清冽,并无什么鸟语花香,放眼只是天高气清,一片开阔。

  久居草原的人们自然已经习惯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