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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我趴着让他揉着腰,有点恍惚起来。

  好象闻到乡下土灶里干稻草燃烧的味道,有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来的滴答声响,红土地板潮湿而肮脏,背上发烫的、火辣辣地痛。

  “莫延。”

  “嗯?”我惊醒过来,那些都是错觉而已。腰上的痛楚已经轻了一些。

  “早饭我熬了粥,吃一点吧,我端进来给你。”

  很久没有吃过的中式早点摆在托盘里,白粥、切开的咸鸭蛋、小鱼干、两份半根的油条。

  我突然有点头晕。这种普通不过的早餐在中国店里不难吃到,但我几十年来从来都不碰,看都不去看,那样的东西让我牙酸。

  我没能拿得动筷子,咳了一声,用手扶住额头。

  “莫延,你不吃吗?”

  太阳穴更加隐隐作痛,我真的不想再听见别人这样叫我。

  “走开。”

  “你不舒服?”

  “走开。”心情糟成一团,满屋子都是药油的气味,我厌恶这种感觉。

  “你怎么了?”柯洛凑过来,捧住我的脸,擦了擦我的眼角,“是不是很痛?”

  莫延,是不是很痛?搽了这个药会好很多……莫延,今天有粥要不要吃?分一点给弟弟吧……

  几十年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简直要发狂。

  正粗重地喘着气,嘴唇突然被柔软温暖的东西堵住,辗转湿滑的亲吻之后,听见他说:“真可怜……”

  我怎么会可怜?

  被抱得紧紧地,安慰一般反复亲着眼皮,我大为光火,恨不得动手抽他。不教训教训他,还不知道谁是长辈。

  “莫延,我来照顾你吧。”

  我差点晕厥,真是平生受到的最大侮辱,几乎想一拳揍翻这个小鬼。

  但耳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却突然失控地怦怦跳动。

  的确是有人一直期待这句话。是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子,个头还不及女人的腰那么高,握紧拳头用手背擦眼泪,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女人哭着说,莫延,我不能再照顾你了。

  他只用力咽着气,追在车后面跑,一条腿被打得肿了,所以跑不快。那时候他做梦都想听人说那样的话,但一直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