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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居住之处。

  因为父亲带着她这个女眷,没办法住在龙蛇混杂的民间会馆,只能赁了郡邸这一进院子,父女俩还有奶娘、春娥及父亲的小厮等五人就住在这里。

  父亲外放婺州,如今三年一任期满,又回到京城听派,但谁都不知道任令何时会下来。

  听父亲叨念,许多品阶低微的小官员就只能在这里耗着,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年半载,前途茫茫之感非常消磨人的心志。

  其实,大伯和二伯都是京官,在京城里有的是住所,祖父母也都健在,兄弟又还未分家,京中老宅也留着徐琼一家子的院子,父亲偏偏不回去,却要租赁外头的郡邸,一旦住久了,岂不又是一番多余的花费?

  母亲向来善于持家,为何会愿意多花这一笔开销?

  别以为她年纪小就不懂人情世故,自己一家几口人在外,别说和两位伯父有什么书信往来,逢年过节的礼仪馈赠也都只是虚画一笔。

  哎呀,太明显了,就是兄弟感情不好嘛。

  原先,父亲进京听派令、等委任文凭,母亲是要随行的,夫妻俩感情好,她这个当女儿的看在眼里,自然也高兴。

  偏偏事情就是那么不巧,母亲在出门前因为身子不适请大夫来看诊,没想到竟诊出了喜脉,怀孕前三个月是很重要的关键,父亲等不了,母亲也走不成,她便钻了这个空子陪父亲上路,一路吃喝玩乐到了这里。

  尽管大夫说胎象稳固,只要每天多休息少赶路、马车布置得舒服些,一路上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父亲不肯冒这个险。

  也难怪父亲谨慎,成亲十一年了就只有她一个嫡女和一个庶妹,相较于子息众多的两位伯父,自家于子孙繁衍这方面在别人眼中是仍须努力耕耘的瘦田。

  在她看来,生子生女都好,有生就有交代了呀,谁说一定要生上一堆才行,女人又不是娶来生孩子的。

  不过,这个在现代放诸四海皆准的看法来到如今重男轻女的年代就不管用了,女人生不出儿子就没有说话的分,女性的地位被封建礼教压制得低如尘埃,只能说活在这个时空的女人,压力很大。

  这都过了六年了,她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的曾经和过去,日常生活看来与旁人并不相悖,但是脑袋里就是存着许多现下没有的观念和些许破碎的记忆,像生儿育女这件事,她就是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些怪异新奇又理直气壮的想法。

  她不是没试过努力回想,令人丧气的是,试了又试却屡试屡败,换来的除了一回比一回还要尖锐的头痛和挫折感,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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