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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想起刚柴世延说,明儿他房下去县外观音堂中烧香,不免勾起了心思,想着明儿初一,自己也去上庙岂不正好。想到此,哪里还有心思去院中,寻个由头家去了。

  却说柴世延,进了家不等平安提灯照亮,直往二门来,刚过了粉壁,忽瞧见那边墙根下有个白影子一闪,不防倒把柴世延唬了一跳,喝了一声:“是谁,那里装神弄鬼吓爷,待爷过去扒了你皮。”人跟着窜了过去,伸手抓住,触手却是软绵皮肉,竟是个女子,愣了愣,放了手。

  这会儿平安也提了灯来,瞧见墙根下,爷跟前女子,不禁暗道,这心思越发明了,倒不曾想这才多大点儿年纪,怎学得这么些勾汉子手段,那院中出来董二姐都要落后些了。

  哪会是旁人,正是翠云那个妹子,黑灯瞎火不知摸到墙根底下做什么来了,平安这会儿灯一照,她忙扑通跪地上,软着声儿道:“爷饶命,非是故意冲撞爷,刚本是服侍我娘睡下,被我娘瞧见,耳上坠子少了一个,若是旁也还罢了,偏这个是今儿我姐与我,若不见了,明儿让她瞧见,不定以为我经心,便忙着出来寻,想到白日从粉壁这边儿过了两趟,便也顾不得天黑,往这里寻来,不想惊了爷,还望爷瞧姐姐面上饶过奴吧!”

  柴世延听了让平安把灯提高些,就着等影儿瞧过去,果见她两边耳朵上坠子少了一只,想是心里害怕她姐数落,一双大眼里聚着泪花,闪闪烁烁好不惹人怜惜样儿,柴世延脸色略缓了缓道:“如今什么时候,黑灯瞎火如何寻见,若真要紧,明儿一早天亮了再来寻吧,这个时候该闭了二门,你这里却不妥当,回你姐屋里去是正经。”

  那丫头听了,忙站起身来,又一福下去,嗓音轻软了几分,说了声:“翠巧谢爷不罚之恩。”才扭过身子摇摇摆摆去了,到了那边一株花树边儿上,却立住,略侧身子往回望了一眼,便黑着灯,都能瞧出她那意思来。

  平安暗道,这可是,大娘一片好心倒弄来这么个丫头,这一勾二勾,爷如何能不上心,想着偷瞄了眼爷脸色,倒是略有些意外,往常若有如此勾魂妇人丫头,爷不早动了意,如今瞧着倒不见如何,不禁暗里疑惑,难不成如今转了性。

  他怎知道这里缘故,哪里是柴世延转了性情,倒是让他想起昨儿玉娘与他说一番话来,什么娥皇女英故事,若玉娘事前不说这些,他倒真想把这丫头收跟前,如今却不好自打了嘴,玉娘跟前落一个口不应心就不值当了。

  思及此,便接了平安灯,使他出去,让婆子上了门,他自己进了上房院来,玉娘还道他这般时候不见影儿,不定这一宿又去了何处高乐,不想倒家来了,唤秋竹与他接了衣裳,见他吃了不少酒,又让去灶上端醒酒汤来,柴世延吃下半盏,问道:“吃了晚上饭不曾?”

  玉娘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