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似嗔还恼
��没了影儿,才回转来,进了屋她娘忙问:“可应了纳你之事?”

  郑桂儿道:“虽未应十分,总也有八,九分了,倒是他家大娘,早听是个好性儿,不大管事,怎这会儿巴巴写了信儿让平安送来,如今我倒不怕别,就怕他家大娘眼下容不得我,这一番心思计量却成了空。”

  她娘听了笑道:“你倒愁这些作甚,他家大娘子连院中粉头都容眼下,难道你连个粉头都不如了,依着娘,莫胡思乱想才是,只你若进了柴府,这性儿却要收收,便他家大娘好性儿,若被她拿住了短儿,告诉了柴大爷,柴大爷性子你是知道,是个眼里不揉沙子主,平日千好万好,真惹恼了他,收拾你是死是活都难说了。”

  郑桂儿瞥了她娘一眼嗔道:“让娘说,女儿也太没算计了,真进了他府,自是做小伏低哄着大娘些,待站稳了脚再说日后,哪里一进去就狂三诈四,没得给自己招恨呢。”

  母女这里算计不提,再说柴世延,心里想着玉娘,恨不得一脚便迈进家去,这一路是马加鞭,到了柴府大门,翻身下马,马鞭子甩给平安,过二门直奔着上房而来。

  进了院,也不理会上来行礼婆子,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掀帘子进去,刚一进去,玉娘已迎将出来。

  自使了平安去送信儿,玉娘炕上独独坐了一会儿,才让秋竹重开妆奁,于花盒之中捻了那朵大红牡丹手,簪与鬓旁,对着铜镜端详半晌儿。

  粉面上匀了香粉,挑了胭脂手,涂唇上,再瞧镜中之人,竟仿似有些不识了,玉娘恍惚还记得,当年婚,兴致来时,柴世延与她梳头簪花,往往梳到一半,便凑上来吃了她唇上胭脂,搂着她温存不放,转瞬便只见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若如此,能保得安生一世,她也不想再费心思,却思及那个凄清之夜,玉娘只觉彻骨冰寒,如今重来过,她若再落得那般下场,岂不枉费了老天之意。

  “大娘,换哪件衣裳?”

  秋竹见主子有心拢络爷,忙着去开箱找衣裳,要说大娘,这模样儿身段儿,便不打扮都拔了尖,真装扮起来,又岂是那些旁妇人能比肩,只往日大娘与爷赌了真气,冷了心肠,任自己劝了几回,也不见回转,如今好容易想通透,秋竹是分外欢喜。

  想这男人哪个不是吃软不吃硬,娘略软着性儿哄上一哄,夫妻哪有隔夜仇,拢了爷心,待生下一男半女,依傍身边,外头多少勾魂又怕何来,大娘通透,什么理儿不知道,只这些年,却钻了牛角尖,如今看开,可不眼望着顺遂日子呢。

  玉娘想着柴世延喜她穿艳色衣裳,便指了指秋竹手里那条裙儿道:“这条裙子倒配我鬓边牡丹花儿。”秋竹服侍她系腰上,对着镜子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