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雨水(下)
�,破邓城、取襄阳啊!”

  “邓城这么好破?”胡闳休陡然严肃反问。“襄阳这么好取?”

  “也不会多难吧?”这小辛武经显然不解。“那范琼到今日还有出路?”

  “还是要花些时日的。”旁边老大辛兴宗到底经验丰富些。“官家旨意中并未赦免那些降过金的兵马,而范琼便顺势将那些降金兵马堆到了汉水北面的邓城,而将自己的本部兵马收拢到了襄阳。换言之,邓城的兵马,都未曾得赦,而这种军势,恐怕会负隅顽抗几日,见了血后才会一哄而散,总能拖延一段时日的。至于襄阳……”

  “襄阳又如何?”辛永宗依旧不解。

  “这不是下雨了吗?”辛兴宗一声叹气。“欲破襄阳,须先破邓城,再渡汉水,然而雨天渡水何其艰辛?更不用说等到渡河时必然已经水涨,而范琼再混蛋,也是守过东京城的……渡口处必然是他最精锐、最可靠的一部。”

  听到这里,小辛不由又看向了胡闳休。

  而胡闳休也没有做遮掩,而是直接献策:“辛武经可以自请为偏师,出上游牛首镇,攻宗印和尚,然后从彼处渡河,再从南岸奔袭襄阳城下!”

  辛氏兄弟对视一眼,其中老四辛永宗明显是在求助,因为他没弄懂这个计划的好处,而长兄辛兴宗沉默了一会,也是尴尬直言:“小胡,我须没听懂此策关键所在……牛首镇虽然兵少,但领兵在彼处的宗印和尚也未曾被明旨赦免,更遑论孤军渡河奔袭屯了万军的襄阳名城,我兄弟一个统制,辖了一千五百人,一个不好,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胡闳休无奈至极,只能稍作解释:“防御,我再问你两事,宗印和尚没有被赦免,但可曾降了金,他的部下可曾被明旨不许赦免?而此时雨水这般急促,官家却非要此时动兵,是官家失心疯了,还是官家身侧的诸多参军、将领都是糊涂蛋?”

  “你是说……”辛兴宗沉默了一下,然后略显艰难开口。“宗印和尚须是个软蛋废物,我们可以许诺其人下属,诱其部来降;而襄阳城中,则必然是起了大变故?”

  “不然呢?”胡闳休见到大辛明明已经想通却还是犹犹豫豫,小辛却还在懵懵懂懂,心下失望至极,便不由冷冷相对。

  然而,辛兴宗何等人物,这是从童贯身边崛起的西军大将,别的不好说,最起码察言观色是一等一的,眼见着胡闳休脸色变差,便也一声叹气:

  “胡公子,我须晓得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所言是极好的,但我们兄弟如今虽然说不上穷途末路,却也是岌岌可危……容我也问你两问,然后再做定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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