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职，这个低一些，正三品的冠军大将军，每年四百石禄米，月俸五千一百，杂用九百。

  这样算来，苏家每年能领一千八百二十石禄米，每月月俸两千三百六十，食料三千五，杂料三千九，瞧上去倒比秦琬拥有的多了不少，实则不然。毕竟算完了俸禄，还得算算土地。

  若以永业田的最大数量来算，从二品的职官三十五顷，郡公三十顷，柱二十五顷，散官十二顷，数量本就不如秦琬拥有的多。更何况秦琬所有的土地，无论圣人赐予的，还代王给的，归根到底，凭得就“皇家威仪”四字。代王根本不需强买强卖，他只要提供一两个府中侍卫的名额，便有无数勋贵世家愿意将良田相赠，只求让子弟镀金。对他们来，只要家族有人做官，金银珠宝，土地宅子便不愁的。换做别人，在江南买田买地，动辄千顷也不稀奇事，想在长安中购置这么多连在一片的田地却无异于白日做梦。事实上，苏家声势如此煊赫，所拥有的土地也堪堪八十顷，还有好些这几年代王和魏王两系联姻后买下的，也并非全在长安，有些甚至出了京兆府。

  土地尚且如此艰难，更别封邑了——朝廷规定的封邑户数上限不下限，苏家虽侯爵，开国时却只封了曲成县五百户做封邑。苏锐虽屡立战功，升得却官、爵和勋，封邑这一块没动的，毕竟他还年轻，若接下来的二三十年再立战功，封到尽头，拿什么再去封？按照一贯的套路，也该先提实职，再提散职和勋，再提爵位，最后慢慢加封邑。莫鸾再怎么擅长经营，庄子铺子也没圣人钦赐的收成好，苏锐的俸禄虽多，田产也出息，却公中的财产。非但要拨出好一部分买祭田，修祠堂，供旁系族人读书，还得救济那些伤残了的袍泽。更莫要人情往来，儿女婚嫁，样样都要钱，更别苏家与魏王府走得这么近了，必要时候的救济周转简直不要太正常。饶苏府人口简单，日子也较为简朴，财富颇有盈余，好歹养着几百口人。如今细细盘算一番，苏府的身家加起来还没秦琬一个人的多，而一个人用和一家人用，又怎能一样？秦琬要吃什么，庄子都有人送来，哪怕没有，她拿钱打发人出去买就了，这些人受了她的好处，想要长久占便宜，岂能不为她好话？想到这里，莫鸾忍着胸口的闷气，好容易挤出一个与平素无甚差别的笑容，勉强道：“我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