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锋芒毕露
��把。裴礼甚至不需要表态,他只要不对那些人的做法有什么异议,就能将裴义压得喘不过气来,若阻止了那些人,便能得个“宽容和善”的名声,还能一辈子将庶弟一家的前程拿捏在掌心。

  裴晋明白,嫡长子对庶弟有心结,又个孝子,罗氏若想有冤抱冤有仇报仇,裴礼绝对不会拦着的。若非如此,他岂会让庶子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无非让庶子与同僚们混个脸熟,顺便教一教他处事方法,指不定还给了一些暗中的势力。如今诸王争锋,恰恰裴义崛起的好机会——都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匍匐在皇帝的脚下总比被兄长拿捏好吧?想给皇帝做狗的人很多,裴义若没裴家这层身份还未必掺合得进来呢?

  这些道理裴礼都明白,他看儿子,无疑想借助儿子的智慧想个法子来,偏偏这家伙装傻充愣,只做不知,还故意将此事得那么清楚,惹得娘子横眉竖目……罢了罢了,这孽障生来就与他作对的,加上昔年旧事心结未解……

  饶裴礼不停地给儿子找理由,也觉得憋得慌——别人家的儿子不聪明伶俐,孝顺端方总有的,他家的呢?长幼有序,此乃天定,偏爱嫡长子,略微委屈几分嫡次子算什么了?偏偏……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心中哀叹着家门不幸,出了裴熙这么个狂悖无礼的孽障,裴礼面上亦带出几分,却知儿子秉性,不敢如方才一般对他呼喝:“二郎,你有何办法?”

  裴熙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裴义再怎么忠心,也只能做魏王的一条狗;罗道虽向魏王靠拢,可不可用还难。若我们能添一把火,送魏王直入青云,哪怕裴义掏了心出来效忠也无用。”

  裴礼和张夫人素知小儿子胆大包天,动辄身家性命倾覆的皇权倾轧,富贵已极的人家都往外头躲,唯独他不知中了什么邪,一个劲往里头钻。本以为他年少轻狂,吃些苦头能够懂事,谁料年岁越长,竟越锋芒毕露。听他吐露如此言语,张夫人已白了一张脸,裴礼的手亦有些颤抖,心中权衡,面色却铁青一片:“你这逆子,净些胡话!”

  裴熙早就习惯了父母无时无刻不装模作样的性子,在他看来,父亲的忠诚贤良,母亲的温柔贤惠,早已成了他们的第二张面皮,莫骨肉至亲近在身侧,哪怕一人独处都未必会揭下来。就如同他那个看似温润如玉,无人不赞,实则心胸狭隘,处处排挤他的兄长一般,过于注重世俗的名声,假得令他几欲作呕。故他轻慢地笑了笑,不屑地:“阿耶若不愿,熙不再便,左右还有些钱财,这便命人寻个山清水秀之地开辟别院一所,也好做个纵情于山水,不理会世俗礼法规矩的狂人,省得十载之后还要对一个姨娘生的庶子赔笑脸。”

  裴礼并非不想得从龙之功,却见识过几次皇位之争的惨烈,别的不,他发妻张氏的娘家在梁王案中便元气大伤,岳父和几位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