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机
  沈曼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喃喃道:“没这个本事不对.邓疆虽是三年前才坐上这个尚书左丞位置的,却已在尚书省摸爬滚打了十余年,他出身南阳邓氏,高门大族.若想撇清干系,这些年,他有的是机会,除非他一直在观望,如今却有了决断.”至于什幺决断能让这种不缺名声也不缺钱,位居显宦的老油条动心的,除了宰相之位,还有什幺

  尚书左丞虽离相位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想要迈出,谈何容易

  但是,为什幺

  若说他们一家在彭泽县指天骂地,对圣人和穆皇后没一句好话,邓疆收到刘宽的回复后,将弟子调开,免得自己受牵连,这倒有可能.偏偏秦恪和沈曼的状况恰恰相反,他们虽会叹息,却没有怨天尤人,至少没明着表现出来.按道理说,邓疆应当趁着他们和刘宽的这段交情,趁机与秦恪结个善缘,雪中送炭一把,怎会如此行事

  在穆皇后的打压下,秦恪避开政治二十余年,对政治的嗅觉几乎是零,但他好歹是经历过二十多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的权利交迭,又在宫廷中生长起来的皇子王孙,沈曼说都得这幺明白,他免不得皱了皱眉,略带了些差异地说:“以邓疆的身份,无需此时下注,有百害而无一利.”

  秦琬将父母的话语都记在心里,慢慢揣摩,眼见父母的神色都有点沉重,就笑着岔开话题:“对了,阿娘,照你这样说,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去了”

  沈曼和秦恪交换一个神色,征得后者的同意后,沈曼方摇了摇头,叹道:“得看九郎的.”

  “啊”那个未曾见过面,听说是阿翁和阿婆唯一儿子,乃是当今太子的九叔

  “九郎若是聪明,就该主动上书,若”说到这里,沈曼眉头一皱,想到一桩事,顿了片刻,才说,“那就只能听由天命了.”

  这两年来,秦琬陆陆续续追问过有关嫡庶之类的事情,了解到,大夏的皇室继承权沿袭古制,按照嫡长的顺序来决定继承权.也就是说,皇帝若驾崩,太子是第一继承人;若没有太子,便是皇长子继承;皇长子若没了,那就按顺序往下推.哪怕皇帝留了遗诏,指定是其余皇子,也会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诸王便会以此为由,兴兵造反.当然,若皇帝还留了一道诏书,将这位继承人的生母封做皇后,便没有这种烦恼了.

  圣人顾念旧情,在淑妃和贤妃香消玉殒,他都没忍心让别人占她们的位置,又岂会在让另一个女人和穆皇后平起平坐,与自己并肩而立若从这一点考虑,秦恪回京,独独对太子没有什幺威胁,至于其他的兄弟

  秦琬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总感觉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幺,却又说不清究竟生出什幺念头.沈曼的身子却不自觉地颤了颤,只见她对丈夫使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