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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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天明,无消息传回,按计划行动。”

  “是!”

  能说动,固然是好。情况有变,照样不乏对策。

  距阿尔秃厮部几百米外,另有一支鞑靼部落。帐篷不多,勇士战斗力一般,牛羊数量却相当可观,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究其原因,只因首领同兀良哈部结亲。

  借这层关系,部落之中,盐巴茶叶丝绸一向不缺。隔三差五,还能到辽东互市交易。市得货物不丰,便趁往返之时,劫-掠-边民村庄,欠下累累-血-债。

  这样的部落,绝对是块肥肉,阿尔秃厮部必然动心。

  当然,想引对方出营,必须先放-火。

  此地远离边塞,风险着实不小。一旦被发现,必会被鞑靼骑兵围困,恐难逃出生天。

  “这雪来得可真是时候。”

  赵横搓搓手,嘟囔一声,拉紧皮毯,伸手抓过冰粒,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得起劲。

  “不怕冷死?”

  正想再抓一块,忽被身旁人止住。

  回过头,赵校尉咧嘴一笑。

  “这点冷算什么。弘治十四年,那场大雪才是真厉害……”

  为防被发现,众人始终没有生火,只能靠在一起取暖。

  顾卿抱着长刀,靠坐风口。貌似闭目养神,实则在侧耳细听,仔细分辨。稍有不对,即会长刀出鞘,锋锐染血。

  在京城数年,几乎忘记,草原的风有多冷。

  现如今,藏在雪窝里,靠着战马,盯着阿尔秃厮部,难免忆起早年。

  第一次做夜不收,便遇鞑靼游骑,同袍坠马,被骨箭-射-死,头颅被弯刀挑起,血沿着刀背滑落,凝成冰痕。

  那是顾卿第一次上战场,也是第一次杀人。

  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

  算不清,究竟几回同死亡擦肩而过。也算不清,究竟有多少次,半只脚迈进地府大门。

  鲜血,呐喊。

  战鼓轰鸣,刀锋-撞-击,长-枪-折断。

  不同于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战场上的厮杀,比拼的是意志,是勇气,是凶狠。

  对敌之时,没有仁慈,更不会有怜悯,唯有冲锋,杀-戮;再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