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捕官不法,在江浙时,杨瓒便手握实据。事情拖到今日,原因各种各样。

  顾同知南下,杨瓒更不敢冒险。

  万一某些人狗急跳墙,哭都没地方哭去。

  左思右想,几番考虑,奏疏止于两则。余下,只等归京之后再做打算。

  当然,前提是他能回来。

  揭开灯罩,拨亮火烛,杨瓒重新铺纸誊抄。

  端正的台阁体,愈发横平竖直。

  誊抄到最后,不忘留下叮嘱,陛下,北疆不稳,户部和光禄寺之事,万勿急躁。实在有气没处发,大可找言官解闷。

  御史给事中不掌实权,同钱-粮-军-务关系不大。撕成卷帘门,也不会影响大局。

  如他奏疏所请,真能抓几个现行,转移部分朝臣的注意力,说不定,户部和兵部的办事效率还会提高。

  烛光闪烁,焰心-爆--裂,发出-噼-啪-两声。

  放下笔,杨瓒俯身吹干墨迹,慎重折好,同“举荐”赵榆的奏疏放到一处,待明日递送入宫。

  诸事妥当,杨瓒抻了个懒腰。唤家人送来热水,洗漱之后,倒在榻上。

  也不晓得,能不能梦到美人。

  黑暗中,杨瓒扯了扯嘴角,打个哈欠,酣然入梦。

  南镇抚司

  正赵榆翻阅口供,闻校尉来报,杨瓒有-私-信送到,不禁愣了一下。

  “杨御史?”

  论理,杨瓒将要北上,托锦衣卫办事,也该往北镇抚司。

  给他送信,究竟是什么缘故?

  “带人进来。”

  来者是伯府护卫,北镇抚司校尉。

  见到赵榆,抱拳行礼,不多言,当面取出书信。

  信口未封,赵榆直接展开信纸。看过几行,额际跳动,嘴角微抽,表情实在难以形容。

  “信件之外,杨御史可有他话?”

  “杨御史让属下转告佥事,陛下面前,自会禀奏。佥事无需担心,收拾行囊即可。”

  活了三十多年,遇大小阵仗无数,赵榆首次哑口无言。

  担心?

  担心个xx!

  一个四品佥都御使,遇事找的不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