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emsp; “余姚谢氏,谢迁的的族侄,和我是拜把子兄弟!我杀人越货,抢劫商船,万两的银子,都给了我那把兄弟!”

  几句话,如水落滚油,人群轰然。

  “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

  “余姚谢氏!”

  “谢迁……谢相公?!”

  “胡说,一定是胡说!”

  “未必。”

  “当官的哪个不贪?说是族侄,最后还不是落到谢阁老手里!”

  “莫要胡说!”

  “怎么胡说了?俗话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人都要死了,说出的话,九成可信。”

  议论声中,谢十六借囚车阻隔,继续大喊大叫,污蔑谢迁,甚至咬出杨瓒。

  “我本有功名,为里中人讲话得罪差官。功名被夺,家人枉死,蒙冤受屈,为报仇雪恨方才落草。”

  有官兵知晓内情,当即反驳:“落草为匪,祸害百姓,愧天怍人!竟还自称冤情,当真是觍颜无耻!”

  不想,这一反驳正中谢十六下怀。

  “钦差剿匪,为何不除贪官污吏?如官员不贪,差官不恶,活得下去,谁愿为匪?”

  “剿匪是假,贪财是真!为民除害是假,官-官-相-护,沆瀣一气是真!”

  人群-骚-动,议论声愈高。

  百姓不停挤向囚车,都想看一看,这个自称谢紘,同谢相公族人拜把子,又蒙受奇冤的海匪,究竟是什么样。

  “不好!”

  押送囚车的千户立知情况不妙。

  陛下万寿当日,献俘本事美事。万一囚车被掀翻,造成混乱,继而传出流言,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押送之人,必问失职之罪!

  囚车周围的混乱,城头上看得一清二楚。

  听闻回报,朱厚照竟没有发怒,仅是表情微冷,令众人很是意外。

  “陛下,”杨瓒拱手,道,“此人狡诈,是臣思虑不周。还请陛下应允,由臣前去,向众父老解释清楚,免被贼人蒙蔽。”

  “杨先生,下边正乱。”

  “臣请陛下恩准。”

  朱厚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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