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   单从房间布局,便可-推-翻。

  那是怎么回事?

  撑着胳膊,杨瓒坐起身,靠在一侧床栏,皱眉打量四周。

  床前一面六扇屏风,换下的常服,即挂在屏风之上。屏风左侧,靠墙一张木架,上摆一只瓷瓶,细长瓶颈,通体青釉。

  自榻上站起,杨瓒抻个懒腰,信步绕过屏风,视线豁然开朗。

  陈列奇珍的百宝架,悬在墙上的黑鞘宝剑,靠窗一张大案,笔墨纸砚齐全。

  一道雕花拱门,隔开内外室。

  杨瓒站定,终于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这算是,登堂入室?

  引申含义不对,仅从字面理解,却是相当形象。

  马长史曾言,自长安伯府建成,正房即为“禁地”,除了伯爷,连老侯爷和世子都少有踏足。

  两人过府,天晚留宿,大都歇在客厢。

  “镇抚司的同僚,也少有过府。”

  锦衣卫的身份本就特殊,顾卿掌管诏狱,更添一层冷厉,连同僚都忌讳三分。有事没事,少有人登门拜访,除非是想找不自在。

  如杨瓒般借宿府中,一住就是数月,压根不急着离开,实在是少有。

  两个字:猛士。

  四个字:当真猛士!

  伯府的护卫,隐藏在暗处的锦衣校尉,都是万分佩服。

  如此大无畏,世间难寻,理当钦佩!

  杨瓒停在桌旁,在烛台下摸索,果然发现一枚火折子。

  轻轻吹了吹,纸卷很快燃起,橘色火光映亮双眼。

  灯烛点亮,盖上琉璃灯罩,烟火随精巧的设计流入灯体,消失不见。

  黑暗被驱散,杨瓒坐到凳上,看着闪烁的火光,静静沉思,腹中轰鸣都被忽略。

  留他在正房,是顾卿的意思?

  假使如此,预先制定的“计划”,怕要更改。

  撑着下巴,手指敲在桌上。

  回忆起进府后的种种,杨瓒蓦然发现,顾伯爷太合作,之前想好的办法,竟有多数用不上。

  “头疼啊。”

  人躲着,他头疼。不躲了,一样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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