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   杨叔喃喃念着。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只有这薄薄一张纸。

  “杨叔,都怪我。是我没看顾好他。”

  “不怪四郎。”攥紧文书,杨叔摇摇头,声音沙哑,“护着四郎,本就是应当。我、我去告诉他娘。”

  强忍着眼泪,杨叔转身离开。

  不久,一阵悲鸣声传来,其后又被强行压下。

  立在门旁,对着冰凉的火盆,杨瓒久久不动。

  “小叔。”

  乍闻声响,杨瓒转过头,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穿着深蓝色的短袍,外罩一层麻衣,正站在墙角,小心的看着他。

  “廉儿?”

  循着记忆,杨瓒知晓,这个孩子是杨家长孙,也是兄长唯一留下的血脉。

  “小叔,娘说小叔舟车劳顿,不让我来。可我想见小叔。”

  五岁的孩童,尚没有启蒙,并不十分明白,“舟车劳顿”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爹和二叔都不在了,娘时常垂泪,二婶每日里也不说话。好不容易,小叔归家,娘为何拘着他,不许他来见小叔?

  “廉儿,到小叔这来。”

  待杨廉走近,杨瓒弯腰将他抱起,握住有些凉的小手,皱眉道:“廉儿可是冷?”

  “不冷。”杨廉摇头。

  他的确不冷,只是肚子咕噜咕噜叫。

  杨瓒眉头皱得更深,将侄子抱紧房内,翻出天子赏赐的斗篷,结结实实将孩子裹紧。又打开箱笼,取出离京时,皇宫送来的软糖。

  除了软糖还有糕点,可惜多数不能久放。

  盒盖掀开,甜香扑鼻。

  杨廉抽抽鼻子,大眼睛扑闪,期待的看向杨瓒。

  “小叔……”

  坐到榻旁,将斗篷松开些,杨瓒轻声道:“这是小叔从京城带来的,给廉儿。最多只能吃两块,不然牙疼。”

  “恩!”

  杨廉点头,张开嘴,咬住裹了坚果的糖块,甜得眯起双眼。

  半晌,忽又收起笑容。

  “怎么了?”

  “娘说过,给爹守孝不能食荤。”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