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的糙话,不识字的白丁也晓得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天子若记得我这个舅舅,怎会如此待我?!”

  “侯爷慎言!”杨瓒肃然神情,“下官斗胆,说句不敬的话,天子若是不顾念亲情,您连守泰陵的机会都未必有。”

  “……”

  “天子好,您才能好。”杨瓒顿了顿,忽然加重语气,“不提汉唐前宋,只观本朝,前车之鉴比比皆是。您可曾想过,帮着外人,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张鹤龄垂下头,冷汗沾背,脸颊抖动,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恐惧。

  话至此,杨瓒没有继续说。站起身,重将金尺收回木盒。

  许久,寿宁侯才抬起头,沙哑开口,道出一个名字。

  “安化王朱寘鐇。”

  六字出口,就像开启水闸,张鹤龄再无隐瞒,将同安化王的来往全部道出。

  原来,比起晋王和宁王,他同安化王的交情更为深厚,可追溯到继承父爵之时。

  “宁夏贫瘠,且临草原。其常在信中言,望我在天子面前美言,许其恢复护卫,增设军屯,并请朝廷多发军饷兵甲。”

  “只是这些?”

  “每隔三月,安化王府便会遣人来京,多假以行商之名,打探京中想消息。若人不来,多通以书信。”

  杨瓒沉默不言,张鹤龄继续道:“先帝大行之前,朝廷发五千万盐引,安化王有意插手。提前遣人送信,告知已通过庆云侯府打点南京户部,将以补残盐之名,奏买长芦两淮盐引。书信皆藏在后厢青砖之下。”

  说到这里,张鹤龄咽了口口水,“先时锦衣卫未能找到,今遭大火,恐多已不存。”

  庆云侯府?

  杨瓒蹙眉,实在没有半分印象。

  顾卿侧身半步,在杨瓒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瞠目,半晌没回过神来。

  “英宗皇帝贵妃,宪宗皇帝生母周太后,既出自庆云侯府。”

  英宗贵妃,宪宗生母,孝宗祖母,也就是朱厚照的曾祖母?

  这一门外戚扎根四朝,根基远比张氏兄弟更深。论起嚣张跋扈,更是不遑多让。

  能知道锦衣卫搜府时的动向,可见在朝中定有耳目。闹不好,宫中都有钉子。

  攥着木盒,杨瓒用力咬牙。

  不论是谁,不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