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杨贤弟这是怎么了?”

  杨瓒的异样,自然引来旁人注意。

  王忠停下脚步,看着杨瓒,表情略显诧异。

  复试之时未见紧张,面对考官亦十分淡定,临到出宫门反而愣住了?

  这般表现,实在和杨瓒平日大为迥异。

  “宫城巍峨,小弟实是震撼,心神有些不属。”

  杨瓒打个哈哈,试图含混过去。

  不然能怎么说?

  见到美人,看得恍神?

  能做不能说,打死也不能!

  王忠半信半疑,杨瓒只能故作镇定。好在宫城内不是说话的地方,又临奉天门盘查,王忠不好细问。否则,有三成的可能会露馅。

  行过金水桥,顾卿微感异样。

  锦衣卫负有监察百官、探听消息之责。身为北镇抚司千户,感觉何等敏锐。几乎是杨瓒目光扫过,顾卿便有察觉。

  然三百人行在一起,杨瓒动作又快,实难定出准确目标。

  顾千户心下思量,莫非厂卫的名声已这般不堪,连新科贡士都要瞪上两眼?

  误会的生成,就是这般简单。

  进奉天门不易,出奉天门亦难。

  当值的羽林卫已经换班,三百贡士排成长列,一一递出腰牌,又有带路的小黄门在旁确认,方才逐个放行。

  宫墙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对新科贡士而言,尤其如此。

  奉天门内,说话须得万分小心。胆子再小些,喘气都不敢大声。奉天门外,见到沿路的小商小贩,京城百姓,酒楼茶馆,招牌幌子,却是不自觉的挺胸抬头,优越气势尽显。

  时已过午,贡士们早早起身,都未能用得早饭。在考场走过一遭,神经又是极度紧绷。此时离开宫门,浑身放松,多已腹中轰鸣,嗓子冒烟。

  “我等-欲-上状元楼一聚,杨贤弟可同来?”

  杨瓒摇摇头,婉拒了谢丕。

  “小弟不胜酒力,又不善诗文,不好在诸位仁兄面前献丑。且苦候家中书信多日,实有不便。唯有谢过兄长的美意,待兄长金榜登科,进士及第,小弟再贺兄长之喜。”

  自揭短处,话说得实在,兼几分惶惶之态,更增加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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