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膝下,男瓒敬禀,父亲大人敬安,母亲大人万福。自拜别双亲,已一月有余。嗣后未有家信,恐父母大人担忧,儿惶恐万分。

  仰天子圣德,祖宗庇佑,儒师恩蒙,儿得中今科五十九名……”

  一封家信,不过三百余字,杨瓒却是几番更改,足足耗费半个时辰方才书就。

  模仿原身的口吻不难,难的是模仿原身笔迹。

  好在有“台阁体”这一大杀-器,字正方圆的写出来,谁也挑不出错。

  书童靠在桌旁,头一下下点着,昏昏欲睡。

  杨瓒尚且不放心,取出往日批注笔记,借着烛光一一对比,确是七分相类,不至天差地别,才吹干墨迹,装入信封。

  余下几分差别,已是无法可想,只能随他去。

  找人代写?

  笑话中的笑话,比字迹不同更引人怀疑。

  封好信,杨瓒敲敲桌面,书童登时清醒。

  “四郎写好了?”

  “好了。”杨瓒将信交给书童,道,“去睡吧。”

  书童点头,擦擦嘴角,确定没流口水,大大松了口气。

  烛火熄灭,房门关拢。

  杨瓒平躺在枕上,闭上双眼,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明日起闭门苦读,凡有宴请,当推便要推了。虽与先时所想不同,然有今日之事,还是小心为上。

  闫大郎不足为惧,加上京城闫家,除了暂时躲开,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官-场,权-势。

  四个字重重压在头顶,杨瓒唯有苦笑。

  夜至三更,城内宵禁。

  更夫手提气死风灯,敲响更鼓,遇一阵寒风刮过,缩缩脖子,不觉加快了脚步。

  薄雪又至。

  仲春时节,却是寒风瑟瑟,冷似严冬。

  锦衣卫北镇抚司内,火把照亮厅堂,鱼服校尉手按绣春刀,分列两侧。

  大堂之内,猛虎下山图前,端坐一名四旬大汉,方脸黝黑,肩宽背阔,一双浓眉下,虎目精光四射。

  “消息确实?”

  “是。”

  堂下一人,苍松而立。

  锦袍金带,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