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银钱】
�“记得姐夫祖上也是靠一碗羊汤捞面起家,挣下了偌大家业。当年若非如此,爹娘岂能许了这门亲事,谁知却让姐姐受苦了。”

  “命数如此,怪得谁来?”姚二娘轻轻一叹,却话头一转:“三郎若觉得大好,可拿得出一百五十贯钱来?”

  姚政一听,却是一拍大腿道:“是了!这等好吃食,定要拿回脚店才好做。姚伯,快去昌隆号支两百贯银钱来。”

  正蹲在灶房一角吃面的姚伯忙站了起来,可姚二娘却笑道:“莫急,吃了面再说!”

  昌隆号是姚家的产业,主要做些南北货生意,也因为姚政身为主薄的关系,拿了官牌做银钱兑换的钱引生意,所以家里并不会放许多现金。

  虽说不急,可姚伯却是三两口吃光了面,急急忙忙就奔了出去,姚政也说下午公门里还有杂事,自便去了。

  没多久便拿了一口布袋回来,打开一看五两一枚新崭崭的银判子怕有三、四十个,解释道:“本想拿些散碎银子好给二娘花销,可赶巧今日里有北来的客商要走飞钱,号里的管事也就干脆将积存的碎银子一炉炼了。”

  姚二娘接过来也不客气,一五一十的数了起来,足足四十枚银判,也就是二百两银子,便愕然来看姚伯,姚伯却是笑道:“可对数,老奴记得当初那牛家盘下黄家老店可是花了一百五十贯钱,又听三爷说姑爷已经将搬回来住的事情应承下来,这二百两怕是也够了。”

  此时黄州的官价是一两官银可换九百五十文钱,七百七十文做一贯,可民间的市价则是视铜钱的新旧和银子的成色上下浮动,手上这新崭崭刚刚出炉的银判,兑换个一千又六、七十文也是简单。

  此时的低温火炼银因为杂质较多,容易锈蚀起银霜,损耗颇大,平均十两足银要是放在地窖里存上一年,而后将银子表面生出的银霜用药水洗去,要损耗至少一钱的分量。因此,这姚伯拿来的银子要是兑换成铜钱,可就不止两百贯了,粗略算下来换个两百五十余贯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见姚二娘面色有些难看,一直在旁作陪的舅母便笑道:“姚伯说的是,官人只怕都未想到此节,姐姐只管拿去花销便是。”

  姚二娘见舅母都如此说话,也就不再多说,将银子收好后便道:“予也不多说了,黄牛儿可要记得,日后定要好好孝敬你舅爷舅母。”

  “俺理会的!”舅爷家这钱给的痛快,黄牛儿自然也答得痛快。

  当下也不闲话,姚二娘就让黄牛儿跑回家中去唤老倌,待老倌来了一家三口便向城南门的祖传老店行去,沿着南北向的主街不过百余步就到了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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