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7
因为我是宁怀璟,宁怀璟不会喜欢玉飘飘。

  徐客秋仰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口气中带着几分沮丧:“我以为,你会一直喜欢她。”像一只垂着耳朵低着脑袋反思的猫咪。

  宁怀璟的手在他的颊边停住了,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徐客秋么?”

  对方的回应是扭头在他手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始乱终弃的禽兽!”

  既然已经有了玉飘飘又为什么不知珍惜地丢弃?宁怀璟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再不发一言。

  “为什么不告诉他?”歌舞再度响起之后,崔铭旭悄悄地问宁怀璟,“那天晚上,你明明没有和飘飘……”

  “他知道。”宁怀璟笃定地答道。

  “那为什么他……”

  因为他宁愿相信我还是喜欢玉飘飘,这样,把玉飘飘留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幸福。我知道,我知道,客秋,我知道,你希望我快乐。

  “小桃,你放心,我绝不负你!”他依旧醉言醉语在那边搂着花娘胡说八道。

  春风得意楼迷离暧昧的灯火下,隔着花枝招展的花娘们,宁怀璟静静地看着徐客秋,自始至终。

  有些事宁怀璟却不知道,譬如,此番徐客秋离家的原因。

  若说前几年徐家夫人还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野种横挑鼻子竖挑眼地嫌弃的话,今时今日,面对那张无论如何漠视、冷淡及至刻意欺凌,却仍能镇日无事人一般数年如一日在跟前欢快嬉笑的笑脸,只怕是暗地里胸闷到辗转反侧白日里却还勉力强撑,这么一说,倒不知是谁在刻意欺负谁了。

  至于寒秋同问秋这对兄弟,一来,人大了总懂得了几分掩藏声色;再者,自打宁怀璟带着人将他们两人堵在小巷里妥妥当当“嘱咐”了一番,也就收敛了许多。毕竟,与同大宁皇朝骈体胝足的忠靖侯府相比,受先帝德宗之父、素有顽主之称的庆帝恩宠方得加封进爵的忠烈伯府显然是矮了一截。徐家兄弟纵有千般万般不服,也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徐客秋这回离家是因为那本交给春风得意楼的歌谱。

  谱子是他娘晓姬从江南带来的,晓姬把它压在箱子的最里头。流落风尘的女人将大半生的青春心血耗费在了这上头,一字一句都沾着当年练歌习舞的辛酸和委屈,也沾着当年名满江南的得意和荣光。

  半生汲汲经营,空得了个荣华富贵的壳子却失了所谓的爱情与幸福,托付一生的男人几乎从不露面,用来争夺名分的儿子也不受宠爱,大房的无视与纵容下,似乎连下人们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