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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婉婉身上流着的湿热液体，都是来自王庭宣的。

  赵婉婉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手心里也是一片粘滑，全是来自王庭宣身上的鲜血。这么多鲜血，让赵婉婉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王庭宣的性命垂危。若是在现代，还有一线机会，在古代，失血过多，就等于一脚踏入棺材板，是没有机会活下来的。

  抱着王庭宣，赵婉婉的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滑，一滴滴，积聚成线。“王庭宣，王庭宣，你不能死，不能死，你知道吗？”

  王庭宣刚开始中箭的时候，并没有感到疼痛，反而时间一久，才逐渐感觉到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当然，还有不断流失的血液，不断提醒着他死神的到来。

  他慢慢举起手掌，想替赵婉婉抹去眼泪，可他的手掌碰到了赵婉婉的下巴，就弄脏了赵婉婉的下巴，洁白的肌肤，沾上鲜红的血液，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赵夫人，当日欠你的，今日，我全部还给你了。”

  赵婉婉听到这句话，全身一僵，不敢置信望着王庭宣。王庭宣睁着一双还算清明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儿。“我当日说的誓言，总算没有失信。你不用伤心，也不用……内疚，这是我……王庭宣……的命。”越往后，王庭宣的语句越发不能连贯起来。

  说完之后，王庭宣的目光黯然下来，轻云，我走了，你怎么办？闭上眼睛，王庭宣的眼角滑下泪滴，直到这刻，王庭宣才知道，他和赵婉婉早就是陌路人，而楼轻云，已经铭刻在他的骨血里，可他，还是失信了，并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

  “不，你不能死。”赵婉婉看到王庭宣的眼眸不断涣散，就知道王庭宣的生命在逐渐消失。“我不会让你死了，你知道吗？庭宣，你听着，你不能死，你死了，你的娘子就没有人照顾，我也会唾弃你一辈子的，你听到没有，听到了吗？……”

  王庭宣感到全身发冷，他睁开眼眸，看向天空，却觉得天空在他眼里，模糊一片，伸出手，在自己的衣襟里摸出了一个荷包，“麻……烦你……将它……云。”

  赵婉婉全神贯注听着他说话，却只是听到最后一个云字，聪明如赵婉婉，岂能不晓得王庭宣的意思。伸手接过王庭宣手里的荷包，赵婉婉就见到王庭宣露出了一丝笑，然后双手一垂，眼睛就阖上了。

  赵婉婉恍恍惚惚站起身，手里攥着荷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赵婉婉朝天呐喊，“老天爷，你不公平，不公平。”

  “那么，什么是公平？”赵婉婉似乎听到一句问话，好像来自她的脑海，又好像是来自远方。

  “我不知道什么是公平，因为老天爷从来没有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