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口锅
  山人自有妙计,端看能不能豁得出去,反正炎祈很能豁得出去,像是华羽期待的拼命练化形连剑都没时间练的情况压根没出现。

  化形是要练的,但为了外表,而忽略自身实力的修行,岂不是大谬?

  丑就丑点,娘气就娘气了,炎祈相信师父一定能看清他的本质——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果耽误了每日习剑,师父才会真的生气吧,他是楚南泽的徒弟,不是华羽的。

  所以优先选择听从谁的吩咐是很明显的了。

  然而真的那么伤眼地出去,丢的是岁寒峰的面子。于是秦邵弦再一次见到炎祈的时候,几乎无法相信面前站着的是他的小伙伴。

  “兄弟,你受苦了。”秦邵弦伸出双手,想来一个执手相看泪眼。

  炎祈默默地看过去,避开了让他再次生出发好人卡心思的秦邵弦,十分严肃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草叶子,“你知道什么叫迷彩服吗?你知道什么叫保护色吗?”

  被忽悠了的秦邵弦盯着炎祈那像是才在沼泽地里滚了一圈的打扮,感觉狩猎真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也只有炎祈能这么豁得出去了,也难怪炎祈谨慎点都能弄死筑基的野兽了。

  胡扯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一并忽悠了,炎祈说到后面,已经忽略了自己给孔雀添堵的心思,很真诚地认为,他就是那么不拘小节,一心只为变强的表率了。

  然而不要紧,他脸皮还算厚。

  无论在什么时代,在什么地方当领袖的,都能像炎祈那样磨出一张厚脸皮的。

  被炎祈的新形象狠狠惊了一下,华羽随即庆幸起没有把羽毛留在炎祈身边,而是随手施了个术。

  幻觉能使炎祈上身的每一件衣服都看着是彩衣,却没有任何涤尘的作用,怎会屏蔽掉炎祈一身泥巴草叶。

  “你去泥里打滚了?”

  炎祈不说话,算是默认。

  华羽笑得格外好看,野生的走兽果然鲁直,一点没有羽族的优雅,他若不是瞧见炎祈特殊的天赋,连做样子与楚南泽抢徒弟都不愿的。

  哪个说的白衣剑修多多少少都有洁癖?

  暗自可惜了一下勉强能看过眼的银发也一并被糟蹋了,华羽斜靠在玉座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椅背,“南泽莫非会很欣赏你的打扮?我猜猜,他一定会说——孽徒,脏死了!”

  “师父不会嫌弃我。”炎祈又不是没脑子,到了岁寒峰上还会一身邋遢,明知师父有洁癖,他也不会故意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