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口锅
缩地成寸的神通,对莫问这种修为来说一点不难,但如此举重若轻亦是本事。他既为宗主,不常与人争斗,是以声名不显,却不要以为他真的好欺负。
炎祈若不是真的急坏了,也不至于连形态都忘了变换。当然,兽形要比人形的速度快多了,可惜那一身顺滑的皮毛,被寒风吹得乱糟糟的,活像是猫炸了毛。
“你就这么个样子去给你师父贺喜?”莫问看着也觉得糟心,以炎祈不拘小节的打扮风格,他怎么会以为华羽能要抢去当徒弟?相性一点不合,华羽的话,那身羽毛比命都重要。
是了,师父渡劫成功了,他应当可以安心了,急冲冲地赶过去,让师父瞧见这样狼狈的样子,师父才真是要生气的。
炎祈默不作声,动作却很利索,从化形到换衣也就是瞬间的事,他还记得对着冰面把自己一头杂草一样的头发扒拉顺了。
白衣少年,和他师弟一样白衣执剑,气度卓然,同出一辄的少年,那又怎样?速度再快,在化神大能眼中,那就是个慢动作回放,莫问清清楚楚看到——炎祈这小子化形是不带衣服的!
其实师弟的徒弟也没有多省心啊。
华羽之前看过一次,依旧忍不住叹气,“南泽不知要操多少心。”
小狼崽子不是不会化形,也不是化形出了差错,而是在认知中,正确的化形就该只有一条兽皮裙,就是不会连着衣服一起变换。
楚南泽要怎么操心另说,现在他看见上山来的三个人,表情可不算好。
因为他的形象太不好了些。教训炎祈爱逞强是一回事,像是楚南泽自己,更是不肯让人看到自己衣衫破烂的样子。
穿在身上的法衣就是普普通通的制式法衣,如何能挡住劫雷天威。破损了且不说,还有些地方带着焦黑与血渍。劫雷之力还附着在伤口上,即便止住了血,口子仍合不拢,透过白衣依稀可见,触目惊心。楚南泽盘腿坐在地上,头顶玉冠斜戴,束好的长发凌乱地落下,垂至胸前,平白消去往日凌厉的气势,透出几许虚弱。
“师父。”炎祈瞧那伤口,都要被吓得半死。他的师父最是喜洁,却连整理一下形容都未做,可见伤得多重。然而,话到嘴边,又不知该继续说什么,这是师父,再卤莽也不能责骂,于是只好又喊,“师父。”
不敢往前再走。
以往都是他嫌弃徒弟脏乱,现在这孽徒还敢嫌弃他!楚南泽看着装束整齐,好比世家子弟的徒儿,淡淡地掀起眼帘,“过来。”
不是叫莫问和华羽。莫问还可能是顾及他伤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