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5
  相对,鼻子都快要碰到一起了。

  我惊骇地瞪大眼睛,慌忙甩开他的手坐起身时,唐天霄依然躺在床上,促狭地哈哈笑着:“朕的昭仪还真有趣儿,都老夫老妻了,还能这么害臊?”

  房中便传来侍女们低低的窃笑。

  床前垂下的豆青纱缦,天亮后已经挂到两边。两人方才的嘻闹,便一览无余地落在了前来侍奉的宫女眼中。

  唐天霄素来对宫人宽厚,怡清宫常来常往,宫女们更不惧他,眼见他有心调笑,更是凑趣儿地笑出声来。

  唇边不属于我自己的湿润犹存,唐天霄冲我慵懒地笑着,凤眸亮得通透,偏偏蕴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清晨一室流转的淡淡浮光中奇异地暧昧着。

  当着宫人的面,我就是气恼也没法发作,抚着他亲过的唇,瞪着他竟说不出话来。

  而他竟起了身,若无其事地洗漱更衣去了。

  这一大早的,他绝对没有喝酒,绝不会醉。

  直到出了宫,坐到辚辚的马车上,我还在为他突如其来的轻轻一吻而心神恍惚。

  我已经不是十三四岁不解人事的豆蔻少女。他虽曾在醉后说过我们是朋友,可纯粹的朋友显然不包括亲吻。

  联系他几回用辞含糊的言语,以及格外专注的眼神,我不得不猜疑,他是不是日久生情,对我有点动心了?

  所以,原来所说的会成全我和庄碧岚的承诺,他再也不提了。

  所以,他舍不得南雅意离开,也舍不得我离开。

  帝王也有情爱,可唐天霄的情爱,和我或南雅意所期盼的,好像相差甚远。

  它不会专一,也不会成为他的死穴。

  也许,南雅意远远离开,并不是坏事;而我更不该有所迟疑,再在宫中拖宕。

  哪怕唐天霄一再说,不许我一去不回,哪怕……从此他在宫里,再也没有了可以敞开胸怀说说话的人。

  雅意冉冉,金枝脱玉笼(一)

  车驾离皇宫渐行渐远,肃穆沉重的气氛渐渐散开,市集上的各色叫卖声、歌舞之地的笙鼓歌乐,伴着孩童的嘻笑欢闹,喧嚣成了江潮一般的鼎沸人声,澎湃地涌入耳中,涌上心头。

  我不由抛开满腹心思,小心地撩开车厢旁侧的锦帘,望向久违了三年多的瑞都街道。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瑞都繁华如昔。阳光下行走的百姓大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