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3
  不曾细看过你们么?那么,清妩,你觉得,他有细看过我么?”

  “他当然……细看过你。”我立刻接了口,但后半句已低了下去,好像忽然间失去了原来的十足把握。

  我们隐居在静宜院时,唐天霄将那里当作了宫中最后一处净土,闲来就过去看望南雅意,品品茶,听听琴,说几句在别的地方没法说出口的知心话儿,对她很是关切。——可如今,他一样可以在怡清宫为他抚琴吹笛,无所顾忌地倾诉他的愤恨和委屈。

  他对南雅意很好,可对我同样很好,懒散的眼神偶尔锋芒毕露,不过投往窗外更广袤的天空,而不是她或者我姣好的容貌上。

  南雅意出神地望着老榕投于窗棂间的暗影,许久才道:“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他自然喜欢你。”我肯定地说着,悄悄地打量着她依旧娇美动人的面庞。

  她分明还是原来的南雅意,和我交谈之际,分明还是和原来一样敞开心扉,并没有因我身份的变化或长久的分离而有所隔膜。

  可下意识地,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似乎太冷静了,冷静得少了几分热烈,连刚才和唐天霄匆匆相见,眼看他漠然而去,都不曾流露太多的爱恨。

  这时,她居然说道:“喜欢我?也许吧!只是他的喜欢,太冷静。”

  太冷静?想着唐天霄在权衡之下的舍弃,我也默然了。

  也许,就是唐天霄的这份对爱情的冷静,或者说,对爱情的冷酷,造就了南雅意现在的冷静。

  南雅意支着颐,晶亮的眼眸被窗外透入的些微阳光笼住,浮了轻云般的迷惘。她慢慢道:“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个人,看到他为心上人所做的,忽然觉得很伤感。”

  “为什么?”

  南雅意轻轻一笑,“我觉得,人家那种情感,才叫情之所至,生死以之。而我……我付出了十多年的所谓爱情,好像就是一个飞蛾扑火的笑话。”

  “不会,不会的。”我慌忙握住她的臂腕,努力想安慰她,却按捺不住声调中的空泛,“他有他的不得已,你……以前不是很理解他么?”

  “理解……理解就是为了他的得到而不断失去自我吗?”她笑着,弯过的唇角盛了满满的苦涩,“来之前,我还在想着,我到他心里,到底是不是特别的一个。我不指望能特别到让他为我奋不顾身,至少,也能让我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一丝挂念,一丝不舍。可我看不到。”

  她将茶盏端起,却没有喝,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