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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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许走!你跑不了!”声音依然不高,却有力而自负。

  惊散月魄,雾迷莲亭畔(三)

  唐天重。

  可以倾尽全京城之力寻找一名女子的康侯,他的确可以拥有这样的自负。

  可我从来不愿成为他人的目标。

  充耳不闻地一路往静宜院奔逃,我再不敢往身后看一眼,明明浮软如踩在棉花中的脚步,在那巨大的恐惧中忽然变得行走如飞。

  快到静宜院门前,我撞上了从门内出来的一道黑影,接着被人扶住。

  “丫头,怎么了?跟见了鬼一样!”唐天霄失声叫起来,拍了拍我的脸庞。

  隔着单薄的布料,他掌心的温暖和熟稔沁入肌肤,让我松了口气,却哆嗦得更厉害了,将手指一指后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已直往下坠去。

  唐天霄向溪流方向看了一眼,疑惑道:“没什么啊……丫头,怎么了?”

  快坠落到地面的身躯被拦腰抱起,唐天霄让靳七重新叫开门,匆匆跑了进去。

  散落的长发自唐天霄的臂膀前垂下时,我努力转过身,又望向那条泛着阴白的青石路。

  唐天重一身玄衣如墨,正缓缓自一处树阴后步出,负着手,眸光如刀锋光芒寒冽,正冷冷地望着我,以及唐天霄。

  幼年时也曾舞刀弄枪,调皮得不行,身体却好得很,直到十六岁都很少会生病。可后来几经磨挫,连心都似枯竭了,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经了这晚的惊吓,我足足病了有半个多月,时不时便高烧虚汗,晚上更是噩梦不断,胡乱叫出来的凄凉声线,有几次把我自己都从梦中惊醒。

  开始几日,都是南雅意衣不解带在一旁照料,满面愁意地嘘寒问暖;唐天霄也来过两三次,并不避讳传上我的病气,常会径自走到我跟前,亲手试一试我额上的温度。

  有一次朦胧之际,我便听到他在问南雅意:“这妮子胆子并不小啊,那晚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了?”

  南雅意迷惘:“谁知道呢?她原来跟太后的,后来跟了冷宫中的太妃,然后就是楚降大周,你看,这些大风大浪一路过来,她还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模样,温温和和的,这般胆大心细,也算是难得了。也不知……也不知是不是夜间走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瑞都也是数朝古都了,历代不知有过多少冤死的亡魂。”

  “……先慢慢诊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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