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万事为难钱头难
�目斩了下我。而他的表情是那么气质,象与我们隔着几层楼,与孔道然也不同,孔道然和我们似邻居一般。难怪世人说,有钱高一等的。当然,他坐着高位子,个儿比不比我高难说。我一米七八走在大街上可是出类冒头的。他问:你是?我忙作了自我介绍,他示意我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我好像习惯了和这般高贵人打击交道,知道了他们交往的几部曲。昨晚从大哥家出来,我又去了孔道然那,诉了钱的难处。他说要通过领导给这位高行长打招呼的,不知打了没。想问问还没开口,高炳国文诚地说,台商和你接下了宏达,但一定要把债务理清楚,银行也是企业。这事你去找分管的刘行长,他有安排的。不等我开口要钱,他却一皮球把我踢给他人,真是高手。我急了,忙说,不是的,高行长。经济局的孔局长给您……他不等我说完,拉了话去:什么不是的,一切需按规章来。不能再象过去,欠债是全员,全员落脚到哪儿。现在好了,贷款是台商的,你们好按时结算,争取分期还贷,早日卸下历史包袱。我火烧眉毛的,这是哪跟哪呀,一定是嫂子耍我了。昨晚我要上行长的门,有粉先涂到前面,他们偏不听,象我要找他们借钱似的,堵了我嘴。眼下我真的矮人半截,跪着走出他办公室似的。这个孔道然也是的,昨晚给他说的事,全忘脑后了。要真的请市领导打了招呼,红炉这么大的改革,他银行不支持!带着满腹的怨气和忿懑再来找嫂子,找她发泄痛快,寻求良方。谁知她一会被蒸发得没人影儿,问人也不知道。发泄没有对象,情绪靠自然消化。还没消化尽,在工行的门口碰上周同旆师傅。我说,你怎么到这来了,周师傅?他没好气的回:还问我呢,我怎么来的!快快回厂里去,要出人命了。不等问清缘由,不由分说地拽我就走。说路上我慢慢给你说。

  在街边他眼疾手快招了的,我被糊里抹里催上了车。原来,一帮职工纠集要工资、要工作,还有股金,不给就不让交接,要卸了车床搬回去。张国庆他们制止,双争吵起来,要打人的。我心想,怎么会这样,我不是大家公认的职工代表吗,还有谁敢出来闹事。我问,谁闹的头?他说,我也不清楚。有翻砂车间的党盛国他们,还有我们车间的颜文革。这个我明白了,颜文革是文革中的头儿,闹两派还打死人坐过一阵牢,罪过记到四人帮头上,便放了他。然而,我有什么办法能制住他们?忙说,厂里不出面调解,还有经济局的唐科长呢,不出来说话制止!肆无忌惮没政府了。周同旆瞟了我,那目光意味深长。是的,过去我们上访也不是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我说,怎么不打110。他说,打了有屁用,再说是你们厂内部的事。虽然心急如焚,还是斩钉截铁说,他们玩邪了,现在是我马昌俊和台商的厂子,谁敢动!周同旆说,这就对,你不能软的。所以,我听小刘说你到工行,我就来找你。不过,厂子还没完全交给你们。我是他们喊去的,不知是这回事,否则我也不会去和热闹的。马总,我就不去了,在这里下车。他接着喊了师傅停车,等他下去我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