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遮挡不住是家丑
。临头劈下这句话,她便匆匆的进屋下后去。好一会,那人的气息还在门口,小董挑嘴。他探进头来温和地问,请问马昌俊师傅住哪?又听到问话,我打小电视音量。他又重复问了句,我这才转过头去,惊诧地审视了一眼。他喜出望外,嗨地一声。马师傅,不就是你吗。慧芬冲上前来,摆着驱赶的架势,气汹汹说,你这人聋了,这里没有马师傅,他死了!他又拘谨的道歉:对不起,大姐。我弄错人了。他缓缓转过身了几步,若有所思的站了会,扫兴地依依摇头走了。小董还在问他:怎么马师傅不在家了?他丧气地哦了下,支吾着仓黄而去。

  天气预报结束了,夜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树尖儿屋顶儿被落山的血色映得泛红,屋外有了阵阵凉意,我起身去外面透透空气。慧芬没好气的说,出去做什么!现在坏人多,别惹出什么事来。她呀,就这德性,一会晴空万里一会雷公忽闪,我已经司空见惯了,还是往外面去。突然,她往我前面一站,整个人儿就把窄窄的通道墙住了。我把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他不是坏人,是这次派来的工作组的孔组长。她倔犟着,说管他孔组长孔班长,就他们当官的最坏。红炉一手一脚就是他们整垮的。我嘘地哀叹:你怎么这样一个人啦!她说,十几年了,我怎样一个人你还不知道。人家贺师傅出去,自己都搞发财了。你呢,就知道在家狠老婆,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她说的贺师傅也不是什么师傅,是厂里跑销售的,四面八方闯过,神通广大。据说在深圳办了个进出口公司,去年开小车回来,还被市里领导迎进送出当坐上宾,厂里好多人都羡慕,夸耀他。然而,我不佩服他,觉得那是搞歪门斜道发的财,也许有人嘴上夸耀,心里嫉恨,巴不得他一夜变成个穷光蛋。我只好又坐到电视机前去,免得吵起来了,邻里都来看热闹,事后成笑柄,已经习惯了这潮湿闷热的屋子。前几年还议论要修新宿舍楼的,有望能搬进去。转眼是谈糊口的问题,不习惯也只能“知足常乐”。唉,过去不讲攀比,工人是领导阶级没想到享受,现在讲享受,搞攀比又没有条件了。望着电视反复想想,是不是应该换换脑子。话又说回来,换了脑子又么样,做生意没门路,办公司没本钱,真要让我去菜场卖小菜,我还不干呢,宁可饿着肚子。不过,张国庆这小仔脑子好使,早晨又赚了我50块钱。唉,还想它干么,50块钱能买来人的尊严!?

  正恨到他,他就来了。扯着喉咙喊:马师傅,在家呢,说不在家。慧芬听到他的声音,从邻居家过来,没好气地说,张国庆哪,张国庆!你吃了我们家的白,你老婆还来问理性,你没那个男子汉本事,就别在外发泡。她说着,边朝他使眼色。张国庆领会的说,我是来赔罪的嫂子,一到送借条来。往后我发了,不,发工资了加倍尝还,接你们俩口子上金霸,吃乌龟脚鱼。慧芬说,哎哟,我可没那口福上毫华酒店。说着,他们进屋来。她又说,黑都黑了,你不再把他邀出去了。张国庆分辩:不是我邀他,我一个跑腿的。是工作组找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