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没人说话了。”刘云成接过一听,便说:“信号断了。”刘老头却不以为然的说:“哦!是断线了。”简直说得儿子笑了,一旁的老婆子也跟着笑了,并说:“哪里断线,本来就没有接上线么。”她还以为是儿子逗趣老头子呢。刘云成听了,更是笑得嘴脸朝天,他重拨了刚才的号码,还是通的,但没有人接,便说;“当县长的应该有手机,您有没有抄手机号子。”刘老头说:“我只要了家里的号子么,我哪知道还有什么手机脚机的。”刘老头想,当干部的晚上是要归窝的,干脆到晚上再打,他一脸丧气,刘运成说:“你手气不好,怪谁呢,等会再打。”接不到张县长,那他刘老汉的请客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是一定要接到张县长的,让张县长知道,刘家再不会让他县长住土房子,要住象城里一样的楼房。刘云成见他不高兴地垂头丧气,便劝说:“你这么认真,张叔是一县之长,到处开张剪彩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再说我根本不希罕当官的。”刘老头胫脖的蚯蚓筋突起了,狠地说:“你个免崽子!你不懂,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就懂了,这就叫不枉做人!你张叔叔不是那号当官的人,他也是农家出生,跟我们样也有那种泥土感情。再说,你爹也不是那号攀贵之人,你把爹看扁了!我老子一身就是穷得硬气,村里的提留款子一分不差的交齐。”刘云成见惹火了老子,想着爹为做新楼日夜操劳,昼夜不眠,还有儿子焯焯也让爹操心,心里自责起来,忙陪笑着说:“这砌屋造船是千万代的喜事,您何必生气,这一个多月来又没有很好的休息,您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和张叔象兄弟那么亲,我保证给您请到他,接不来,我就是花几百块钱租专车也要接来张县长,您放心吧!”

  入夜寒气袭人。霜降已过去有十个日子了,在明亮辉煌的新楼房里,就见阵阵白雾扑窗而入。刘云成见儿子刘焯有点哆嗦的样子,就说:“儿子,别抖,小男子汉拿点精神出来,明天让师付将铝合金窗子装上,那就和城里的楼房没有两样了。但有一样区别,就是城里的空气没有我们这里的新鲜。”刘家祖孙三代在这宽敞而吐露着石灰碱性味的新楼里,有说有笑,有追有乐,声音映得特别响亮,飞出窗外,飞向天际。刘老头感觉到了自己声如洪钟,突然觉得自己年轻了至少十岁。刘云成记起明天的事,知道爹不会再提起的,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县长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还是一个女声。对方反问他是哪里是谁,他就说:“有朋友找张县长。”对方仍不肯罢休,就客气地说:“请你告诉我,你是谁。”刘老头瞪了儿子一眼,意思是:什么叫有人找,我不是你爹吗,他以为儿子不礼貌地在和张县长拉讪着,便伸手要过手机,很客气地说:“张县长,您好!是我,忠国,刘忠国。”柳莹知道不是什么烦事,就喊了张道然接电话。

  一种特别亲近的声音犹如电焊条的碰撞,在送话器里产生了炽热的火花。刘老头赶紧双手紧握手机,就象是握着张道然的清瘦的手不肯放松,他激动地说:“我的新楼做起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