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话语,又不好问明白自己该怎么上班去,该做些什么事。好一会,向中堂终于金口难开地说了句:“你就坐在小周对面的桌上。具体做秘书工作。”向中堂又拿起烟吸了下,这下都没有青烟吐出,继续说:“我明天下乡去的,具体事就和小周分首做。”他说话的语气中才带出烟雾。张道然忙凑近向中堂,不假思索地说:“向主任,您能不能说明白些。比如说是写材料,还是电话联系。您只管吩咐,如果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只管批评。”他见向主任没有任何表述,却瞟见周国庆在向他递眼色,便不再往下说什么。向中堂没有拦截他的话,看张道然不说了,最后轻轻地说:“你去吧。”

  办公室里没有第二个插话,就连周国庆也只是一旁暗中观阵,不能把向中堂的话解释得明了具体些。张道然记下了向中堂的话,看着其他的同志分别在做着自己的事,也不好再打扰,只好按向主任的指示离去。他不知这第一印象在向主任的心目中是好是坏,担心会不会让他回家去务农。然而,他从周国庆传给自己的眼神中悟到,自己的“不懂就问”似乎有些不合这大机关的节拍。他忧心忡忡地回到房里,想起刚才的情形,越想越觉得焦虑不安起来,难道是向主任的心里有烦恼的事不成,难道这大机关的向主任就是这个牛脾气,这样内向的个性,不比大队的毓书记直爽外向,巷子里赶猪直去直来,难道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惹怒了向主任。为什么在场的同志都木头墩子一般,不说句笑话来调节一下气氛呢?此时,他更觉得周国庆是自己合得来的知已了。

  张道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书本来翻看,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还在担心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话说得不妥贴,惹怒了向主任,那今后的日子怎么混下去,队里的人是寄予自己希望的,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特别还有那爷爷的历史问题,他的思绪乱,乱得想念起他出世后就未见过的亲生母亲。也许是他没有得到过母爱,而养成了无所事是和城府老成。而此时的他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对母亲的依恋,就象第一次离开家庭离开母亲的孤独孩童,忧郁凄切。他干脆关了电灯,上床睡去,懒得忧虑思考那些问题。俗语说自家的床好睡,人家的饭好吃。然而,他也许第一夜在新的地方睡觉,辗转反侧、番烧饼一般的睡不着觉。不知怎么搞的,刚才在办公室的那一幕反复呈现在眼前,他告诫自己别想那些,安心睡觉,明天好早早起床上班。第一天上班要以良好的心态,给人个好看法。向主任为什么没有明确的表示,难道是象如来佛对孙悟空的脑袋敲了三下,让聪明绝顶的孙猴子自我猜磨出其中之意。我张道然可比不了那孙猴子,怎么能猜透领导的心机呢?道然啊,道然啊,我的小张同志啊,小张,你怎么老想着那不该想的事情呢,你安心睡你的觉吧,只要你一心工作,尽了努力,自己对得起自己,休管天崩地裂,旁人说三道四的。

  隐约而零碎的鸡叫声此起彼伏,由远而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