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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还容易。

  临走前,玠梧突然开口“鸳儿交给你照顾了,尽快让她习惯炤国的生活。”

  我恍然大悟,难怪教我教得这么鞠躬尽瘁,原来指望我去教他的鸳儿呢。

  回到西院,在门口和迎面出来的青鸳撞了个正着。

  青鸳脸色青郁,劈头盖脸“今天一天你都在他那儿”

  “嗯。”我不痛不痒地点头。

  她瞪着我,一、二、三。

  “叛徒”

  不止是我,狴犴也一并当作卖友求荣的叛徒惨遭扫地出门。无奈,我只好牵着一头面目凶恶的猛虎独自回屋。

  隔日起了个大早,直接摸去玠梧书房。

  东院书房里没人,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似有若无的墨香。我爬上椅子,个头太矮,只得干脆半跪椅上,整个身子倾趴着书桌,展纸,磨墨,练字。

  昨夜玠梧就是如此端坐于书案当央,提笔批奏。

  他姿态绰约,肃肃如松下风,伴随袍袖起落,沾染饱满墨汁的字晕染在宣纸之上,笔力千钧,倾势而下,连绵不绝,有悬崖峭壁之险。

  看得偷窥的我目不转睛。

  没想到现在轮到自个儿,才察觉写字是件技术活。玠梧行笔酣畅自如,我则是一挖一个萝卜坑。远看一团墨,近看几团丑陋的墨渍。我百折不挠,埋头苦练,不知不觉已日上杆头。

  “手臂抬起来。”

  玠梧的声音忽然自背后传来,我一扭头,赫然发现他跟我近在咫尺。

  “别握笔,这样拿身子坐直浮起来吧。”

  玠梧一边说,一边纠正我的拿笔手势,见我浮坐空中,干脆推开椅子,弯腰站我背后,大手捏着我的手,带着一笔一笔在纸上。

  “别急着写字,先练笔画。以横为例,逆锋起笔,回锋收笔,把握力道轻重,所谓横鳞竖勒,须进中有退”

  玠梧话音未落,写到第二个横时,毛笔已经被我带着一滑戳了出去。

  我吐吐舌头,头也不回“再来一次。”

  玠梧握着我的手重新起锋,继续道“写出来的横,要像鱼鳞一样,一层压一层,别像刚才那样滑出去,握笔端正,让笔锋落在墨线中间,用力均匀”

  “可你昨天写字不是这样的,笔锋左歪右倒的,很好看啊,我要学你写的那种字。”我努力仰头发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