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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刚吃了一灵,得了令,便餍足地飞回了白衣人的袖子中去。

  “那孩子分明还能救一救。”五七对着白衣人,不冷不淡地说。

  “能看到你的人,便是已死之人,已死之人,如何救得?”

  五七不欲与他分辩,便也从袖中取出一枚白色葫芦,向那沼泽地丢去。

  玉壶回转,遍地都洒满金光,那孩子一生的悲欢喜怒,便如同跑马灯一般重现在眼前,寻常人的一生看完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这孩子香还没点着,便灭了。

  统共不过七八载的记忆,五七一滴不剩地回转玉壶中,转身便往回走。

  “这样的景象每日不见一百也有五十,你今日又生的哪门子的气?”

  五七却也没看那人一眼,只顾往前走着。

  “你救了他又如何,生在这样一个乱世,每日受冻挨饿,一生颠沛流离,又有什么意趣?”

  “有什么意趣却也不由你说了算,”五七停了脚步,看着白衣人,“十九,你没看到吗?那孩子抓到了鱼,就有了吃的,有了吃的,他跟他娘,便能活,他娘还等着他……”

  “他娘已经死了,”十九淡淡说道,“我来的路上,便已经看到他娘的尸身了,已经被饿狼食尽血肉,就在那个山坡下面。”

  五七抬头看了看十九,想说些什么,却又无奈咽了下去。

  “就算你救了他,你吃半年的罚不说,他活着也是受尽苦楚。”

  五七看着那片芦苇,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人生百味,苦辣酸甜皆是天赐,活着总比死了强,更比不死不活了强。”

  “罢了,”五七背过那芦苇地向远处走去,“这便也是那孩子的命,命定如此,便也不能强求。”

  十九站在原地,五七的背影越来越远,风吹着他宽大的黑色衣摆,好似一只飘然欲飞的墨色蝴蝶。

  “也不是不能强求。”

  碧穹天一日,人间已一年。

  五七与十九搭伴已经不知道多久,每回五七完逝者的回忆,回头总能看到十九在甩他的黑色葫芦。

  十九这个人,虽然皮厚嘴贫,但路上有个伴,好歹不会寂寞。

  哦,他也算不得人,也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姓,不死不活,不生不灭的怪物罢了,标号十九的黄粱司的怪物。

  在人们的眼中,还是恶鬼一般的怪物。

  昼夜交替,五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