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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的,只要他认真配合复建,学会使用辅助行走器具就有机会脱离轮椅。

  但是他没有,他把那把助理递过来的拐杖远远丢在一旁,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他颓丧地坐在那个低矮的轮椅里,一坐就是二十年。

  心里的支撑断裂了,外部的支持再坚固,也不足顶起一个失去了希望的皮囊。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面容安详,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岁月没有带给他太多的痕迹,只是被子下面的部分消瘦的厉害,饶是再细的照料,也无法阻止时间带给他肌肉纤维的萎缩。

  熟悉的滴答声已经不复存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体里的机能构造在今天早上的8点15分彻底终止了运转,和病房里那些静止的医疗器械一样归于沉寂。

  张先生已经这样坐了半个小时了,顾医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别离。与那些死神横刀夺爱带来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相比,这种迟来了太久的分别总是显得无比的宁静。

  再密不透风的爱在日复一日的床前照顾和无边无际的等待面前都会一点点被土崩瓦解,时间是世上最狡猾的东西,它可以把爱变成负担、变成怨怼、甚至变成恨。

  顾医生说不清此时的家属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在有的人的心里,这一份牵挂就好像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根风筝线,线的另一头是亲人摇摇欲坠的生命。细细的一根绳索上面被绑架了太多的强求,当线被扯断的那一刻,看着风筝的远去,心中反而有一种夹杂着罪恶的解脱。

  “请节……”

  就好像被切断了电源,话还没说完,画面就黑了下去。

  顾小西从游戏舱里坐起来,心中有一种不出的阴郁沉闷。

  韩天还在游戏舱内沉睡着,呼吸均匀,胸口有节奏的起伏。

  顾小西看着韩天叹了口气,别人来玩的都是苏爽脚本,恨不得上天入地逢人便开金手指,他倒好,上来就是个这么郁闷的故事,从头到尾都在守护伺候一个不会说话的植物人,还一伺候就是二十年。

  顾小西摘掉韩天的脑机等待他醒来,心中郁结的情绪却始终无法纾解,干脆拿起抹布仔细擦拭起他的游戏舱来。

  顾小西的游戏厅里面有两个脑机游戏舱,已经用了挺多年了,除了颜色有些陈旧,并没有什么使用上的不便。脑机游戏在如今的法律上还处于灰色地带,说不上违法,也不在法律保护的范围,但是这个游戏有一定的危险性,不出事则已,一旦出了问题,顾小西很难逃出法律的制裁。

  所以每当玩家进入游戏的时候,顾小西也必须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