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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话。

  窗外的夜色渐浓,银色的月华照着窗户。

  季玉山忍不住问:“你怎么想?”

  灵江表情淡淡,站起身,走到门边,按上门框:“不见。”

  季玉山:“啊?”

  “每天都见,有什么好再见的。”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可是……”,季玉山刚张嘴,便不见了鸟影,只好将下半句说给了银色的月光听,“是不一样的。”

  他的手被按住,严楚将一直在手里把玩的茶杯放进他手心,温声说:“对他而言,没什么不一样。”

  万海峰的夜色山影树影婆娑憧憧,灵江没回窝,而是就着人形避开影卫爬上了一处屋檐,躺在琉璃瓦上面,以手做枕,曲起一条腿,仰面望着满天星河。

  殷成澜为什么要见他呢,灵江太明,一想就明白了,他的心里仍旧在怀疑他,怀疑他的来历,怀疑他的居心。

  有时候他觉得殷成澜过分的敏感,猜忌,虚假,笑也不像笑,怒也不像怒,反而是没什么表情时,无意间流露的疏离淡漠才更像他本身的样子,可灵江又认为他本身也并不是这个样子,而是经过什么,才变成这样。

  那便自然而然能想到他身上致命的毒,这废了他的腿,又锥心泣血耗着他的命的毒是谁下的?

  灵江的眼底倒映着千万繁星,像千万寒刃散发着泠泠光影,他很想现在就冲到那四面孤绝的屋子里,将殷成澜拽起来,告诉他,不管是谁害你,我都替你杀了他。

  ……我什么都不要,你就笑一个给我看吧。

  第24章北斗石(六)

  灵江心事重重,一夜辗转,第二天就起不来了。

  殷成澜坐在窗边,等了一会,依旧没等到小黄鸟起床,就让人不知从哪寻了个竹竿,他握在手上试了试手感,然后伸出窗外直勾勾戳进了灵江的窝里。

  竹竿碰到软绵绵的东西,殷成澜不由自主露出了个浅浅的笑容,忽然想起年幼时自己也曾这么拎着竿子掏鸟窝,掏出来了鸟蛋就藏进被窝里,敷小鸟玩。

  灵江艰难的迷着眼,见竹竿就往上爬,两只小翅膀跟小孩胳膊似的环成一圈,抱着竹竿被拽了出来。

  殷成澜看着竹竿头上困得夹不起来的一坨黄,沉默了半晌,拿起桌上的茶壶淋了下去,直把灵江淋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灵江一个激灵,算是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