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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形的暗道,正着走、倒着走有何分别呢?但试一下也好过原地不动。传志提灯便走,他刻下的标记也仍在。传志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嗒嗒作响,望着眼前被照亮的方寸之地,心道:庄敬亭也常常打这里走吗?爷爷和爹爹呢?他们走在此处的时候,心中想些什么呢?他们总不会想着阿笙。是了,阿笙,阿笙。

  传志轻轻念叨着阿笙的名字,感觉心头又甜又软。

  末了,他看不到标记了,眼前是一道不曾见过的路。传志一喜:这里有一道机关,只有走了这条路才会打开,将才那震动声,正是机关打开的声响。走了几步,怕重蹈覆辙,又在墙上刻了个新的图案。

  这次不曾再回到原地了,然而这条暗道却似乎长得没有尽头。这地下没有光,没有声音,处处是潮湿而冰冷的,令人感到困倦。他忽想不起自己走了多久,很想好好睡上一觉。传志将灯放在脚边,蜷坐在地上,稍稍合上眼睛,心道:我很快便能找到你,你也在这地下吗?一个人吗?你是不是也很冷?

  有凉凉的风拂过面颊,裹挟着引人沉醉的馨香。阿笙竟当真朝他走了过来。

  阿笙换了袭白衣裳,在这漆黑的地道中闪着微光。阿笙在他面前蹲下,轻轻抚摸他的脸,又去吻他的眼睛。传志并不惊讶,只觉他就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地,蹙眉道:“你的嘴好凉?你生病了吗?”他将阿笙抱在怀里,欢喜得很:“你怎么不说话?我们才一天不见,我就要想死你啦。阿笙,庄敬亭果真是个坏人。祝前辈也是个坏人。不对不对,我看她和庄敬亭合谋诬陷我,原本很生气的,可是看她死了,又觉得很可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可要好得多。”

  阿笙仍是不理他。他忽觉委屈,眼泪都要落下来。他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一些,又道:“这两日里,他们都欺负我们,没有人相信我们,还要掘了我家的墓。我受了伤,疼得很。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只要你还陪着我,那就很好了。”换做平日,他万万不会讲这些没有男儿气概的话,定要给人嘲笑。但这是空无一人的地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哭一哭,撒个娇,倒也无妨吧?

  许是看他可怜,阿笙翻身抱住了他。传志很安心地睡去了。

  睡梦中,阿笙的身体仍是冰凉,抱着他的手臂越来越紧,几乎是手脚并用缠在身上了。传志几要喘不过气来,心道:“你松一些,抓得我都疼啦。”

  阿笙那双猫儿一样漆黑的眼睛凑到了他面前。他的瞳仁如同琉璃一般闪着幽光,又没有温度。传志忽感到陌生。阿笙的眼神不是这样的,旁人看不出,他却知道那目光是很温和的。

  阿笙探出舌头,去舔他的脖颈。那是一条猩红的舌头,又探进他的唇齿之间,传志一个激灵便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