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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挖出来做药引。我听人说,新鲜的心脏做药引,可以治好多病呢。”

  他脸色苍白异常,把这可怕的话说得一本正经,秦筝吓得直摇头,并不敢接。

  清欢叹息一声,面露失望:“你不相信,是不是?唉,也是应当,你好心救我,我却以怨报德,你不要原谅我吧,也提醒我时时记得,我怎样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害她流了好多眼泪。”

  他面带病容,自怨自艾说些伤心丧气的话,让本就清秀干净的脸更显可怜。秦筝看在眼里,心头像有小虫子爬过似的不住发麻,忙抓起匕首道:“好了好了,是我不该同病人置气,你有伤在身,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头治不好,又,又该说是我医术不了!”

  清欢歪着头端详她神色,眼含期待:“你当真不怪我了?”

  “不怪不怪,谁要怪你了,姑娘才不是那种人呢。”秦筝结结巴巴地说,又要证明似的赶忙坐过来给他上药,半敛着眼眸瞧也不敢瞧他,“你看,我要是怪你,就不会给你换药啦。”

  两人凑得近了,清欢不动声色又稍稍倾身,双唇几乎贴在她耳朵上:“当真便好是假的也没关系,往后你要是后悔了,大不了我将这条命赔你。”

  秦筝打了个颤,把脸颊埋进怀里,匆匆换过药便逃出门去了。

  翌日清早,一行人启程前往苏州,四人同坐一车,他两人不怎吵了,偶尔拌几句嘴,也是小打小闹。这日已是八月初十,王雅君仍是慢悠悠上路,好在此地距苏州不远,至多三日便可抵达。夜里在城郊林中露宿,众人围着几堆篝火取暖,王雅君似有要事布置,与孙伯良几人在远处密谈。郑家兄妹和秦筝坐在一起,清欢抱着汤碗冷笑:“他们吃馒头肉脯,咱们还有药膳,姓王的倒是好心。”

  秦筝撇撇嘴:“那我还要谢谢你三个病人咯,跟着享了口福。”

  清欢朝她坐近些,笑道:“最辛苦的就是你呀,要不是有你,我只怕喝粥的气力都没有。”

  秦筝白他一眼,埋头吃东西。清宁看看锅里剩下的粥,又环顾四处,问:“方公子呢,他怎不来吃?”

  秦筝愁道:“他有心事,到林中散心去了。”

  清宁应了一声,不好再问,怅然想:他不高兴,自不会同我讲。清欢瞧出她心思,忙插话道:“不讲传志的事,秦姑娘,我倒有另一事想请教你。”

  夜幕已至,天上半轮月亮清澈皎洁,传志倚着一株松树,低头望见月光洒在他腰间的刀上,那朵梅花像是自水中生长出来,带了凛冽的寒意。很快便要到苏州了,他心中却空落落的,竟生出近乡情怯般的恐惧来。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