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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常不逊疯疯癫癫的,你别乱想。”

  他说得坦然,却将秦筝闹了个红脸:“哪,哪有你这样大大方方讲的……你不害臊!”她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拾碗筷,传志瞧见她鬓边两只通红的耳朵,笑道:“阿笙脸红的时候也同你一样。”秦筝动作一滞,想要捂脸却腾不开手,只将两只衣袖挡在面前,背过身去:“谁要你看我了!”

  传志只当她脾气古怪,一笑置之,随手掀起窗帘向外看去,石板道这侧傍着一条丈宽小河,河上停几只乌篷小船,正是午后时分,船家都躺在船中歇息。河对岸屋舍俨然,三两行人来往,院中不时响起几声狗吠。这番景象与他过往所见皆不相同,一时目不转睛瞧着。秦筝抱着碗也不理他,朝外头喊:“他吃过了,我要回去!”

  马夫一挥鞭,嚷道:“小丫头,这他娘的一会儿就到了,急什么!”

  这声音听着熟悉,传志暗想,王雅君让姓储的给他驾车,难不成是示好?想到王雅君,怏怏地重新躺下,拾起竹杖握了两握。

  马车不多时便停在一处宅院前。这镇子里都是小家小院,独此一家不同,单一侧院墙,便占了半条巷子,周遭并无别的人家,很是僻静。储忠义将马车停稳,嘟囔道:“奶奶的可算能睡一次床板了。”说罢跳下车去,带得车身也是一晃。

  秦筝也不管传志,兀自掀开车帘,啐道:“粗鲁。”

  储忠义提着脚凳正想给她放在车边,听到这话,信手将凳子一甩,抱起手道:“小丫头,别以为恩公拿你当客人,你就能骑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不就是个破大夫,有什么了不起的!奶奶的要不是看你这身子骨细,爷爷一脚就踹过去!”

  秦筝横眉冷道:“既知道你主子把人家当客人,嘴里就放干净些!你才破大夫呢,不,你是破车夫!破厨子!无耻!”她心知储忠义不敢当真踹上一脚,见那人气得胡须起,便胸中得意,愈发蛮横,掐腰站在车前不肯下来,破口大骂,恨不得把连日来受的委屈全给骂将出来。

  可怜储忠义遇到这打不得骂不过的丫头,一张黑脸气得青青白白,只能鼓圆了眼睛瞪她。

  秦筝到底是个见识不多的小姑娘,几句脏话翻来覆去骂得几遍,也想不出新的,左一个“无耻”又一个“粗鲁”,又是跺脚又是挥手,双颊涨得通红。

  传志拾好了出来,撑着竹杖倚在车前,也不拦她,笑呵呵地看,心想:阿笙也爱生气,倒不像筝儿会手舞足蹈地骂人,他总是生闷气,不说气什么;要是哪日这样凶狠狠地骂人,那也很好,不用脑筋猜他心思了。又瞥见秦筝半边脸颊粉红,眉梢眼角微微挑起,说话时颊上还有只酒窝,一时起笑容,不由痴了:他生气的时候,也是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