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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然而凉了很久也没腾出胃口来吃,后面干脆又把那半碗倒回去了。

  他进房间,把穿在里面的校服脱了,尽管张老板给他钱的时候,几次隐晦的提出让他那天就穿着校服过来。

  程央没听他的,其实除了讨价还价最后敲定的三万块,那天他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垂手站在那里,看着他拿着那只带语音功能的计算器,机械的女声里一下一下的给他算价钱,确到往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每一次,仿佛他的尊严已没入尘埃不值一文。

  张老板笑着说他亏了,说程央是个会做买卖的人,以后一定有出息,那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就好像他是个只做亏本生意的大慈善家。

  程央没有反驳,是他自己愿意的,他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人人平等的命都不值三万块,区区一副皮囊值。

  可能这恰好也是张老板觉得不值的地方。

  他把自己拾干净,把所有东西都拿好,先去了一趟医院,叮嘱程乐照顾好妹妹,有什么事打酒店电话,他一定尽快赶回来,然后他看了看时间,下楼骑车走了。

  迟屿一脚踹翻了程央的凳子。

  他想发火,想骂他不知好歹,想把人从那间黑咕隆咚的破房子里揪出来狠狠揍一顿,从那天晚上在他那吃了闭门羹到现在,已经三天了,程央整整三天没来学校了。

  他去问黄明,黄明说已经请过假了,不小心脚扭了,去看了医生说要在家里休养两天。

  迟屿第一反应去他妈的脚扭了,他敢保证那天他从楼梯爬上来的时候屁事没有,而且脑袋坏了都不去医院的人,扭个脚还跑去看医生了,他怎么觉得那么可笑呢,撒谎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理由。

  说什么脚扭了啊,干脆说他脊椎那天被他给撞断了,他可能还会更相信更同情一点。

  迟屿这两天心情极端恶劣,付进问他怎么了,他拉着个脸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手边有个炮仗给他摔两下,为此他还差点和冯均打起来,那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一看迟屿气势不对,一改之前吹胡子瞪眼睛玩各种不入流的阴招,坐那干脆连屁都不敢放了。

  这天晚自习课结束,付进说请他去吃碗面,顺便再喝碗绿豆汤,可能是最近天气热了又干,人难有些上火,他以为他是跟迟海东吵架了,话不便说的太过,只能这么安慰他。

  迟屿说他有事先走了,付进拦不住他,眼看着他骑车出了校门,他边摇头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那天晚上的记忆到一屁股坐在那张椅子上为止,后面发生什么他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椅子后面有花有草,然后他就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