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9.除夕)
�似乎是走开了。

  真的是给妈咪打啊。

  女人站在屋里莫名的吐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大过年的,他不是给妈咪打,又能是给谁打?

  他本来就不近女色,是个极其难以亲近的人。

  s市也飘起了微雪。

  地处南方,s市的雪不过米粒大小,打在窗上,又很快化成了水珠,顺着玻璃流出了一条曲曲折折的水线。

  季家的大宅里同样一片温暖。

  家里有刚出院的产妇,整个宅子气温调高了不知道多少度——季念脱的已经只剩衬衫,还卷起了袖子。

  就连爸爸也是。

  “连月你今晚可是只能看不能吃,”

  家里到处花团锦簇,空气里飘荡着花朵的香气,妈咪穿着粉白格子的衣裙站在桌边包着饺子,红钻的耳环还在她耳边晃动,“你要是想吃,等你身体好了,妈咪再给你包过啊。”

  “好。”连月穿着皮草,粉色的绒毛盖住了她的下巴,她捏着面皮,垂眸轻声回答。

  电视上还在欢歌笑语。又是歌舞升平的一年。

  季家高门大户,妈咪的这个宅子光客厅就有四百多平。说是人生的意义在于奋斗——可是谁要怎么奋斗,才能在市中心高到这么大个宅子来?

  “就是大的小的都在医院,”

  妈咪捏着面皮,又包好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饺子,又叹了一口气,“今年这个年,真是,宁宁也在医院,恒恒也在医院——阿白,阿白,”

  妈咪又开始喊,“你孙女都还在医院——”

  今天是难得的团聚时刻,爸爸抱着季然正在桌边和季念说着什么,听到妈咪喊他,男人抬起了头来,表情似笑非笑。

  “爷爷,爷爷——”手上系着红绳的小家伙笑了起来,露出了上下八颗小白牙,伸手去抓男人胸前的纽扣。

  妈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