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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叹了口气,“你爸总算同意你离婚了?”

  宓时晏本冷着的脸变了变,眼中动摇一闪而过,然而很快又恢复到平静,他说:“你听见了?”

  “嗯哼,”年安摘了眼镜,按了按眉心,“恭喜你,总算不用再当离家出走的叛逆儿童了。”

  宓时晏:“……”

  他抿了抿唇,启动车子开出大门,在管家的目送下,从宓家豪宅离开,片刻后,才说:“既然我已经将合同签了,那我就会遵守合约,等时间到了再离婚。”

  年安惊讶地咦了一声:“这么好?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立马拉着我直接上民政局呢。”

  宓时晏说:“你愿意?”

  “当然不,合同在呢,你想的美。”年安说。

  不知为何,宓时晏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竟难得没了过去听到时的愤怒与上火,甚至某个瞬间,竟然产生出松了口气的错觉。

  宓时晏觉得自己可能是这婚结的太久,傻了。

  元旦过去的第三天,年安到一条汇款信息。

  他还没来得及看,蔡女士突然打电话过来,接起的第一句便是:“你爸出事了。”

  在年安的印象里,年父的身体一直不差,他可记得上辈子他死前,对方似乎还准备再跟年太太再生个老来子,身体要多硬朗有多硬朗。

  而如今,年父从当初的普通人晋升为有钱人,没想到这福气消受不起,竟是直接病倒,如今躺在医院里跟个植物人差不多,无法动弹。

  据蔡女士口述,年父是被年函气成这样的。

  自从这对父子两联合起来,把年安挤兑出去公司后,年函在公司里就开始无法无天,其他人忌惮他是太子爷的身份,没人敢去说些声。

  偏偏这人明明是个废物,却完全没有废物该有的自知之明,什么都不会,又偏要插上一腿,公司里所有被他插手的项目,无一不被搅的乱七八糟。等年父知道这件事后,公司已经因为他的缘故,亏损了至少八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