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血的慈悲
肤在一点油光下闪着光泽。一个披着斗篷的老头子在我路过的时候,拉开斗篷,用自己没有双眼的空空眼窝看着我,这个老头如此之老,人们说他来自罗多克,多年之前被斯瓦迪亚随军的奴隶贩子卖到此地。一个孩子和一群老鼠争夺着半碗泡在泥浆里的面包渣,面包渣上面有几片萝卜。我的脑海里面思索着维基亚人说的那种肉,不清楚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直到我突然走进了一个大大的场地,这里是一处矿工休息室,后来自由人矿工抛弃了矿场之后,这里被改建成了堆积矿石的地方,地面还留有过去固定床脚和凳腿的凹槽。一群黑人站成了一个圈,我过来的时候,这些人为我让开了一条路。阿比站在人群的最中间,拿着一把匕首,他看着我。“啊,我的朋友,”他这么对我说,“我的朋友。”周围的人都盯着我,阴森森如同破城前的士兵。我继续走过去,想看看他准备做什么。阿比在我走到身前之后继续说,“我们是朋友,对吧。”“自然如此。”这个时候可不该惹怒他。“那么,”阿比说,“证明吧。”周围的黑人一起围了上来,“证明。”阿比用几乎是仪式性的语言说,“朋友,血的朋友。”“朋友,”周围的黑人奴隶用一个语调说,“血的朋友。”阿比身后的几个人推出了一个头上蒙着黑布头套的人,这几个人利索的把他捆到了一根柱子上面,最后一个人撕开了这个人胸前的衣服,上面绣着一只白鸽。“每一天,三十磅肉,一袋盐,”阿比说,“吉尔那个魔鬼指示他的抓牙说,我们这几百人,每天都要吃掉这么多肉,这么些盐。不然就会不健康。但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矿场从来不会从外面买肉呢?有没有人告诉你们,这些盐都是掺着沙子的呢?”黑人们冷冷的看着那个带着头套的人。“他们让我们自己吃自己。”阿比说,“奴隶,绿洲人,牧民,维基亚人,瓦兰人,都是食物。我们死掉,也逃不了折磨,他们要剃掉死人的肉,要吸尽死人的骨头,然后让我们感恩戴德。敌人,血的敌人!”“敌人!”黑人们说,“血的敌人!”一个黑人拉开了那个人头上的头套:这是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北方人。他用祈求的语调,用诺德话说了一句,“慈悲”。他发现自己的话周围的人都听不懂,又用克里尔话哭着说了“慈悲!求求你们。”“给你慈悲!”阿比说,“血的慈悲!”“慈悲!”黑人们咬牙切齿,“血的慈悲。”接着,阿比把匕首放到了我的手中。“刺他的胸膛,”阿比说,“我的兄弟。”(未完待续。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