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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野在最后一节的时候乖乖去了,齐屿进门看到他,远远地投来一个笑,看得西野脸红心跳。

  西野这些天神不是很好,上课时眼皮半塌着趴在桌子上,有些懒懒地看着讲台。当然,他以前天天闷不做声,看起来也不是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主儿,这次却是因为从齐屿告白的那天晚上开始,他就每天都在做梦。

  这种情形在过去有一年里他常常经历,这两年好了一些,如今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以前。不过还是不一样的。

  以前他常常伴随着恐慌醒来,心跳剧烈得要跳出胸膛,他还曾经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因此得心脏病。如今那些梦都往后添了一段,前半截几乎无一例外地是他在找能躲藏的地方,有时候是在野外,有时候是学校,更多时候是小镇上他们那间逼仄的房子。

  他脚步凌乱,惊慌失措,四处跑着不知道要藏到哪里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了,只能随便找个就近的地方躲进去,甚至有些地方只能藏住半个身体。他缩着脚,惊恐地睁大眼,听脚步声在自己的面前停下。

  会是血,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是血。

  这个时候,梦境却发生了变化,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在此时惊醒,那个人低俯下身子,把脸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那是很好看的一张脸,带着温和的笑意,之前的黑暗昏昧瞬间被暖煦的光代替。

  齐屿把他从桌子底下、树后、柜子里面拉出来:“你做什么哪,怎么躲到那里去了?”他不带有任何攻击性,他身上只有巨大的包容与暖意。

  西野在半夜睁开眼的时候往往仍绵延着梦中那种迷茫的状态,慢慢才逐渐清醒过来。说起来怪得很,夜里人醒来后,总是清醒得厉害。

  他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做另一层设想,也许他可以试一试,试着逃离那个旧梦。

  他蒙上头,有些难过,因为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才十九岁。十九岁,虽说是个尾巴,但终究还是以一打头的年纪,他的人生连一半都没走完,他却畏缩着什么都不敢去求。

  你舍得不要齐屿吗?不舍得。齐屿会要你吗?不知道。可还是不舍得。

  他想起那个夜晚,齐屿跟他说的保证,他说感情于他是一辈子的事情。西野悄悄地在被窝里小声说,我也是。

  任奔奔却有神得很,眼睛骨碌碌转,不断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妄图寻摸出点奸情,偶尔看到齐屿往这个方向瞟来的视线都觉得酸得不行。

  他本想求和好结果把人惹得更恼了,西野身为将来可能要和齐屿那人渣狼狈为奸的狈,任奔奔立马去找齐屿哭诉,齐屿却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