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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都是天未亮便起床念经、打坐,如此日子重复十数年,再到后来虽然不用再一大早起来念经打坐,却还是习惯早起。

  外头天色尚暗,屋里的烛火早在昨夜便被吹熄,此刻屋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姬行涯只得靠着记忆里的印象摸索着。打着颤,他走到自个儿的桌案边,左手摸到烛台之际,右手似是不当心碰落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点着烛火,姬行涯这才借着烛火看向掉至地上舒展开来的画卷,那上头画的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分明已过十二年,可那人的相貌仍与当年一般,真要说是哪里有变化,也最多是眉眼间的桀骜随着岁月变化而浓重一二分而已。

  姬鸿渐说过他不愿见到姬行涯,所以姬行涯除刚出生时便从未能够与姬鸿渐面对面见上一眼、说上一句话。三岁后他也能行动自如亦能说清话语,他神智本就是个近三十的人的,三岁说话自不会像其他小儿一般吱吱呀呀说不清楚话意。

  后来他求红樱许久,红樱耐不住他软磨硬泡这才许他每月会带他远远地在角落里头看上一眼姬鸿渐,每每见过后,姬行涯总会回房画上这样一张丹青。三岁至十二岁,九年之间已画上百来张丹青,他也不挂在什么地方,就那样将画卷置放在边上,想见那人却不得见时再拿出来一张张看过。

  桌上这丹青是他昨日尚未画毕的。

  姬行涯曾问过红樱为何姬鸿渐的相貌总是那样不见变老,红樱只说是姬鸿渐练的功夫有驻颜不老的效用也未细说。

  据从伺候他的几名下人那里打探来的消息,无名阁就是个寻常武林帮会,只不过姬鸿渐无论武功还是药理都尤为厉害,若非他不喜扬名,只怕今时今日无名阁的名声要远胜那百药庄。

  未曾打听出来姬鸿渐在修法习道,姬行涯便猜测大抵是哪门武功真与修真有异曲同工之妙,能使人驻颜有术。

  穿件昨日红樱他们为他以香薰过的衣衫,那上头传来阵阵香气。其实姬行涯不喜这样的气味,但怎么说红樱他们是好意,所以他也未说什么,只默默地忍下来。

  推门而出,外头积雪约有一尺高,踩上去便是一个脚印陷下。

  今日是那人的生辰,姬行涯摸着黑去到灶房,一边打着寒颤,一边慢手慢脚地搓三个寿包,蒸好后再拿注满热水的温盘盛着,小心翼翼地放进提篮里。

  冬日天亮得晚,如今已是卯时二刻,外头仍是蒙蒙黑的。

  无名阁的当家的向来都是近午时才起,阁里的人也算是随当家的性子,都是起得甚晚,差不多都要近巳时才起。如今无名阁里静悄悄的,路上也没有人,就只一个小小的人儿提着一个提篮一步一步地在雪地里蹒跚而行�